“明知道是違反國家法令的事情，你們做警察的為什麼不去製止，還讓它自由泛濫？”
“小姐，看你的穿戴打扮，你是一個不愁吃不愁穿的姑娘，你可知道，那些窮人的苦難嗎，他們沒有錢買藥，他們就得病死，沒有錢買糧，他們就得餓死。他們也不想賣掉他們的親生骨肉，可生活所迫，他們沒有選擇。這是現今社會存在的現實。與其讓他們病死餓死，還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
“你的意思，你們警察也無能為力，隻能放任自流了？”
“這是我們所在的社會問題，我作為警察，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種社會狀態。也不忍心去奪走那些窮苦人生存的希望，讓一些人餓死病死。”
“對一個買賣婚姻的問題你都縮手縮腳，無能為力，你當然改變不了現今的社會。改變社會，那是孫中山大總統那樣大人物幹的事情。可惜他也沒有做好，雖然把封建王朝是推翻了，但當今的社會也是搞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戰爭不斷，民不聊生。”
“那不是他的問題，孫大總統的功勞是不可磨滅的，他的三民主義是無可挑剔的，他已經不在人世了，現今的黨派爭鬥，軍閥割據的混亂局麵，不是他造成的，罪過不能算在他的頭上。”
“看來，你是一個三民主義的信徒呀，你是參加了同盟會？還是加入了國民黨？”
“我什麼也沒有參加。我就是一個警察。怎麼，你要調查我的政治傾向嗎，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沒有參加任何黨派。”
“你誤會了，我沒有興趣研究政治，也沒有心情和你談論國家大事。那些黨派和軍閥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
“你說。”
王文廷看了看眼前洋氣十足的女人。
“對奸夫****，在法律上有哪些懲罰的條文，在你的管區內，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如果當事人是你情我願，這屬於通奸。法律上沒有懲罰的條例。我們做警察的，也沒有辦法處罰他們，過去在一些地區，一些家族裏，對這種傷風敗俗行為，有不少懲罰的辦法，有的把女人投到井裏，河裏，何者逼著服毒上吊。有的把男人打傷致殘，逐出族門。但現在社會進步了，那些不人道的做法已經不多見了。法律上也不允許。”
“社會進步了，就允許男盜女娼，傷風敗俗？”
“社會進步，主要體現在對人權的尊重，奸夫****雖然可憎可惡，但罪不至死，那些嚴酷的懲罰手段，奪人性命，使人致殘，有背現今的法律，殺人是要償命的，傷人是要坐牢的。”
“那就沒有辦法治理他們，讓他們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
“可以把他們的醜惡的行為揭露出來，讓他們遭到人們的譴責和吐棄，這也是一種懲罰方式。”
“你是警察，還是個署長，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
“你手裏的槍是幹什麼用的？”
“是執法用的。”
“你是個什麼署長呀，竟然對傷風敗俗的可恥行為放任自流，對危害家庭和睦的奸夫****包庇慫恿，如果這樣下去，那些家庭能夠和睦幸福嗎，社會能穩定安寧嗎？”
“對不起，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按照法律辦事的，我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我的解釋可能沒有令你滿意，我不知道你要了解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你要做什麼，我隻能和你說這些。”
王文廷有些不耐煩了，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署長先生，我原來以為，你是一個敢作敢為，有所擔當的署長，和其他人會有不同的見識，在你這裏，我能得到一些幫助和啟示。結果呢，卻令我很失望，你也不過是一個庸俗之輩，拿著民眾給你們的俸祿，舉著政府給你們的招牌，裝模作樣，在這不明不白的衙門裏，無所事事，摟著你們手裏的槍，混吃等死罷了。你們都不如陰曹地府裏的判官，你看看人家是怎麼執法的，怎麼懲治奸夫****的。人家把****的大腿劈下來放到磨眼裏，把眼珠子挖出來去喂貓。有你們這些混吃等死的人來治理國家，中國能不落後嗎，有你們這些無所作為的官僚，中國能不受洋人欺負嗎？好啦，我不在這裏和你這種人一樣，浪費美好的光陰啦。”
佟美珍不屑一顧，轉身離去。
王文廷一臉難堪。他非常認真地對女人做了詳細解釋，卻受到了對方一頓挖苦與嘲笑。
李明水和小於從門外跑進來。李明水舉著大拇指。
“署長，你真有福氣，娶的媳婦不但有錢，模樣也俊，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倆商量好了沒有，準備什麼時候辦喜事，我什麼時候能喝上你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