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豐滿桃子形狀的“大順通寶”,是外婆83歲去世的時候留給我們的遺產。
外婆留下的所有財產中,她認為最值錢的就是留給我們這六個錢幣。有三個鏽蝕成凝重的黑色,中間一個小方孔,黑色油膩和褐色泥土將方孔四麵的字跡隱藏起來,很難一眼辯出到底是什麼字。用小刀一點一點剔去少許已經與錢幣結成一體的褐色泥土,才艱難地辨認出來,三個錢幣都是乾隆通寶。另外三個稍大一些桃子形狀的就好認了,表麵被觸摸得光亮亮的,一個康熙通寶,一個順治通寶,一個大順通寶。
我對古錢幣是外行,外婆這六個錢幣,從經濟價值上說,我是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錢的。本來對於這些不能用價值來衡量的物品,是不應該與錢聯係起來的,但是既然是“錢”,我還是想給它們一個可比的確切價值。我首先查了一下漢語詞典後麵的年代表,“順治”是公元1644年,“康熙”是公元1662年,“乾隆”是公元1736年,距今都不過兩三百年時間。“大順”在哪兒?帶了一個“順”字,我想跟“順治”也不會很遠,然而挨著看了幾遍都沒有,耐著性子往前看,直查到“五代”也沒找到。繼續往上,乖乖,公元890年,唐昭宗皇帝後麵就是那個“大順”,距今可是1102年光陰呢!
再回過頭來看這個隔了千年傳到我手裏的大順通寶,上方一個小方蒂,兩片露出尖角的小葉,連在蒂上包住桃頂,底下的桃臍從左向右傾斜,中間四個大字氣度不凡,看著很可愛。其實這個形狀我是琢磨了很久才定位為桃的。起初看起來像南瓜,後來覺得像葉子,再後來覺得像蕃茄,最後還是覺得更像桃子。
我把這個大順桃子當作護身符串在鑰匙鏈上,隨時帶在身邊。作為外婆的珍藏之物,陪伴她度過了八十多年平凡人生,我覺得自會有它不同尋常之處。但是過了不久我發現方孔越磨越亮,大有不堪忍受之相,這樣下去估計傳不了幾代方孔就會磨得變成圓孔。於是取下來用小紙盒裝了,存在家裏的秘處。
後來我在書攤上看到一本錢幣大全,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這個距今1102年的錢幣圖案,更沒看到想象中價值連城讓我欣喜的記載。在我堅忍不拔的查找之下,終於發現一條,大約這樣敘說的:什麼年間,某農民起義,在某一帶曾發行過少量“大順通寶”,其形有刀狀、樹葉狀,價值較低,每枚約1萬元人民幣。比照形狀,我手裏這枚什麼也不像。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這枚千年古幣經濟價值到底幾何。
但是無論如何,這幾枚鏽蝕的、發亮的錢幣,讓我永遠記住了慈祥平凡的外婆。
以朋友的姿勢
/佚名
正在我垂頭喪氣時,座位最裏邊的小縫讓我眼睛一亮,仔細一看,我的火車票正躺在那裏!
去貴州凱裏開完會,經貴陽回重慶時沒買到臥鋪火車票,加上同行朋友一再要求享受慢車的浪漫,於是索性買了硬座票,把浪漫進行到底。
火車出發後還沒提上速又刹車,總有不順氣的感覺,不過一路看山看水看小站,也不覺得難熬。多走一陣,照例拿出撲克擺開戰場鬥地主。我和達縣的賀大哥、南充的易老弟上場,另有兩人觀戰。
平時跟朋友鬥地主時手氣太差,十打九輸,而且每次輸得都很心痛,常常熬夜熬得腰酸背痛,早上盤點時發覺一個月的工資又沒了。所以被地主鬥完回家時,絕不跟老婆說輸贏的事,首先主動保證:“再不鬥地主了,又輸錢又累人”,然後在老婆還沒來得及了解數目之時,趕快轉移話題。這就造成我更喜歡上網鬥地主,在網上我就換了一個人,手氣好,算牌、出牌很少有錯,因此被同事笑為“電腦腦殼”,一方麵是說我的腦殼是隻能在電腦上鬥的腦殼,另方麵是說我的腦殼是像電腦一樣計算精確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