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工程開工,白鶴梁將永遠埋在水底。為了不留這個遺憾,前年春節,我終於回涪陵和十數好友一起,去看那道在心中描述了十多年的江心石梁。我們是黃昏時分去的,還有一些陽光在溫和地照耀。長江大堤正在加緊施工,去白鶴梁的岸邊,被工程車輾得凹凸不平,好在泥土僵硬,還不至於影響行走。乘機動小船往江心開過百米,就站在了梁上。石梁對岸的北山坪,靜穆地與涪陵城對望。遠遠地尚可看出程頤點注《易經》的“點易洞”,經過近年修茸的碧雲亭、鉤深堂、讀畫廊等。回頭看涪陵這個城市,依山而築的高大建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美麗而莊重。落日融金的長江水在白鶴梁上不停地衝洗,衝洗那些刻在石上有名的無名的詩句,“白鶴梁中自鶴遊,窗聽飛花幾千秋;隻今皓月還相照,終古長江自在流”。人站在這個梁上,品味這些曆經千年的曆史,感慨良多。人不過是流淌江水中之一滴,“江水西來去自東,浪淘淘盡幾英雄”,“山水偶然留小駐,何須題姓複題名”。
電視裏播報新聞說,白鶴梁開始修建保護工程,方案幾經選擇,確定在原址修一個巨大玻璃保護罩,把整塊石梁罩在底下,形成可從岸上直通水下供人參觀的水下博物館。這真是一大幸事,它能夠永久地把目前普通遊人尚不得見的水下題刻全麵展示在遊人麵前。兆年豐的石魚盡管再也不能浮出水來,但是在白鶴梁上曆千年來題刻者“四民樂業永安然”的美好願望卻在今天得以實現。曆史的白鶴梁,也將會記住今天這段曆史。
潮落潮起廈門月
/佚名
“海上生明月”的清涼詩句,在我們內心咫尺天涯的落寞傷痛之中,漸漸占據了海水衝刷著的心靈。
廈門的夜跟內地比較起來,特別地是。剛剛吃過晚飯,時間還不到7點,天光就差不多完全隱退,在街燈稀落的地方,暗得都尋不著路了。我們在行人不多的路邊,叫一輛桑塔那的士,對清瘦的司機說,去環島路,看大海。
對於大海,我曾經很多次浪漫地設想過感動自己的場景:擁著愛人的肩膀,相靠在海邊的礁石上,看日落;或牽了手,在月光下的海灘,踩輕湧的浪花漫步;或躲在舒伯特的小夜曲後麵,偷聽大海的喁喁私語。
……
司機很客氣的給我們介紹,環島路很長,繞了整個廈門島,最熱鬧的地方是輪渡碼頭。輪渡碼頭是廈門去鼓浪嶼的過海碼頭,白天我們已經去過了,廈門出了名的海關大樓就在那裏,從那裏乘3元錢的渡船,隻幾分鍾時間就到了遠遠看去紅牆碧瓦的鼓浪嶼。
說起渡船,白天我們去鼓浪嶼的時候,還發生一件小小的趣事。到碼頭下車的時候,圍過來好多遊船拉客的男女,因為不知道過鼓浪嶼去的具體程序,便隨了幾人去看,但是價格都比較高,幾十上百元的標價,對於隻想過海去的我們來說,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在重慶乘坐一次過江渡船,不過才花1元錢。正感歎廈門的物價貴得離奇之際,看到三五行人急匆匆往大廳跑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跟過去看,發現原來這才是過海去的候船大廳。隻是這些人衝過檢票的關卡設備,徑直上了囤船。這倒更奇怪了,廈門的渡船不需要買票不成?我們也小心翼翼地擠過去,並沒有人攔阻,等渡船過了海,到了對岸的碼頭,我們心裏頭還在奇怪,走路都習慣了買票的人,在這裏居然可以享受到免費的待遇。
下午從鼓浪嶼返回廈門島的時候,輪渡的進口處卻多出一些著了工作裝的女士,我們正循例過去,女士說,外麵買票。我脫口說出不是不用買票的麼,早上過來我們還沒買票呢。說完這話,我猛然驚覺,原來這裏是單邊購票的。女士像沒聽懂我這句重慶普通話,隻是說,外麵的窗口買票。於是重新出大廳,在外麵尋了售票口買票上船。
我們對廈門的環島路雖然慕名已久,但要說具體的地名卻是不行的,隻是說,金門對麵,有一國兩製的地方。“一國兩製,統一中國”是立在環島路邊的一塊大標語牌,白天剛來廈門的時候路過那裏。司機說,好的,就去椰風寨(名字沒聽清楚,好像是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