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不隻唐恩來接我,史黛西也來了。我們走向停車場時,我把好消息告訴史黛西。她似乎並不起勁。
“你們完成市場的現狀圖了嗎?”我問。
“你在開玩笑嗎?”她尖酸地答道,“連對市場的不良效應,我們都無法達成共識。”
“那什麼時候才可以完成呢?”我試著隱藏我的不悅。
“羅哥,你在強人所難。我還沒辦法讓我的人員認真思考配銷係統。”
“為什麼?我以為你們一個多月以前就該敲定所有的細節了?”
“對,那又怎麼樣呢?”
“史黛西,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我問,“你認為我沒替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嗎?6周不夠你構思營銷方案嗎?唐納凡公司的人隻花了2周,就敲定了細節。”
她沒有回答。
我開始覺得不耐煩。“6周當然不夠了。”我以嚴厲的聲調說,“假如單單寫不良效應就花掉你3周多的話。聽著,我以我的前途做賭注,替你爭取到時間,我不明白,你怎麼能任由屬下就這樣把時間浪費掉。”
“羅哥,我們雖然很敬重你,但是你不明白真正的情況。你要求的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你知道公司內部現在的情況嗎?”我從沒見過史黛西這麼沮喪,“你沒看見我上一個報告?銷售量減退,出貨量也下降。”
“我可以想象到士氣很低落,這是可以理解的。”我試圖有點反應。
“不隻是低落。”她糾正我,“簡直到了穀底了。”
這太過分了。“史黛西,你是想告訴我,你們已經宣布投降了嗎?”
“我想告訴你的是,他們很實際。他們有家人需要照顧,他們很多人沒有積蓄,但是卻需要負擔大筆貸款。我怎麼能責怪他們隻想去找別的工作呢?”
“羅哥!你聽我說,自從優尼公司4年前買下這公司後,這些人可見過優尼公司幫他們做過什麼?優尼公司投資了多少錢來改進公司的設備?零!”
“現在,優尼公司又要賣掉這家公司。優尼公司會從中大賺一筆,而他們則會淪落街頭。你可不可以不再硬要我們做不可能做到的事呢?這裏不會有人願意合作。”
這完全是戰敗者的姿態。如果史黛西再不清醒過來,我隻有一條路好走,炒她魷魚,然後親自上陣,替代她的位置。我必須把道理灌到她腦袋中,希望她聽得進去。
我們抵達旅館後,我轉向史黛西,等到她看著我,我說:不,史黛西,你錯了,錯得離譜。你正在剝奪這些人僅有的最後機會。對,沒錯,還有機會,真正的機會。我們可以扭轉整個局勢,我們可以替這些人在一個真正上軌道的公司——壓力蒸汽公司裏,穩住一份好工作。不過,不是以你現在的態度,不是在打仗前束手就擒就辦得到的。
你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確保公司繼續存活及生意興旺,是你的責任。但是你在做什麼呀?還沒有開始打仗,就放棄了希望?你怎麼能這麼做?
如果上麵的人要把你的公司拆解出售怎麼辦?難道就沒有推翻決定的機會嗎?當然,以你們目前的表現,的確不太可能。但是,誰才有能力改變一蹶不振的經營績效?誰說我們的時間不夠?如果我們仔細計劃我們的行動,如果我們能達到正確的中期目標,那麼全世界的時間都屬於我們。
你可以責怪董事會,可以責怪我,可以責怪市場形勢,甚至責怪你的員工。但是史黛西,最後全看你自己了。你可以決定究竟是辦得到,還是辦不到。無論如何,你都是對的。
“明天早上見。來吧!唐恩,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