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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鯤一揮手,樊明高手中的六、四手槍毫不猶豫地射出了早就壓抑不住的子彈。
“啪、啪”兩聲清脆的槍響,子彈射在牆上濺起的粉塵一樣落進申曉燕伸出的脖子裏。他也是情不自禁身體向後一閃,將幾乎伸到走廊裏的腳收了回來。他的腦袋似乎有些清醒,他喊道:“警察弟兄們,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讓開一條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老斧子說話算話,決不找任何人麻煩。”
申曉燕是個“混”人,此時此刻他還認為是警察在找他的麻煩,他就沒想一想:他到這裏是幹什麼來了?
但樊明高手中現代的武器還是讓他認識到,他衝不過這條走廊,那六、四手槍比他手中的“土炮”好用多了。
衛成局長古長軍副局長和宮文誠政委同時趕到,三個人向程鯤緊急詢問了情況。他們不能不承認事態非常的嚴重!
申曉燕一個人算不得什麼,可他的手裏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傷號,這讓警察投鼠忌器十分地為難。衛局眉頭緊鎖,他雙眼看著程鯤說:“決不能讓群眾受到損失,那怕是暫時放走歹徒,也不能讓他在這裏引爆炸藥。”
衛成個子不高,兩肩較平,一雙眼睛也是焦急和擔憂的神色。從警數十年,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歹徒。
宮文誠將手放到程鯤的肩上說:“首先是保護群眾的安全,這是第一重要的事。歹徒跑了,我們可以再抓,群眾受到損失那是無法挽回的。”
兩個主要領導的意見是一致的,程鯤心裏卻是如湯煮的一般。
時近午夜,縣醫院卻成了青山縣城的焦點,多少人在豎著耳朵等待著這裏的消息?程鯤是刑警隊長,理所當然的前敵總指揮。責任所係,程鯤站在樓梯口,他感到後退半步都是他終生的恥辱。
“申曉燕,放下武器,放出你扣下的人質,我們會對你從輕處理的。你這樣做,隻能增加你的罪行。你要跑,你能跑到哪兒去呢?多少人的前車之鑒你要吸取,沒有人依靠逃跑躲得了法律的製裁。”
程鯤吐出的話語充滿膛音,加上這是一條走廊,夜空裏傳得很遠。在一樓的人都聽到了這聲音,電視台記者在問:“這是誰?”
“我不管,咱們長話短說,給我讓開一條路,什麼事也沒有。否則,我就和這座樓同歸於盡。”
申曉燕近似瘋狂的聲音,同樣在走廊裏“嗡嗡”作響,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我和你說,我們就是給你讓開一條路,你能跑的了嗎?你還是放了手中的人,我來換她們,我帶你離開這裏。”
程鯤的話讓衛局和古長軍都大吃一驚,他們將審視的目光注向了程鯤。唯有宮文誠向他讚許地點點頭,也許隻有他最了解這個他當年的學生、今日的部下。
聲音傳過,申曉燕沉默了。也許,他覺得程鯤說的對,警察就是給他讓開一條路,他又怎麼跑呢?就是他的重慶-80又能有多少速度?一旦放開手中的人,警察失去了顧忌,他申曉燕仍是甕中之鱉。
回頭看一下遲老五,下半身已經是血肉模糊,也許時間一長,血流不止的他會命喪黃泉。眼前兩個女人,一個是半老徐娘,一個是殘花敗柳,拿在手中沒有任何價值。
他向走廊喊道:“好、讓你的人退下,將你的手槍放在地板上,你過來吧!”
申曉燕的聲音傳過,樊明高第一個回頭向程鯤說:“程鯤、不行,你不能去!”
古長軍這時反應過來,歹徒手中有槍,身上有炸藥,手中又有人質。也許,此時此刻,程鯤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他一推程鯤說:“我來,我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我去和歹徒談判。”
程鯤擋在前麵說:“古局,事情是我想出來的,你怎麼能和我爭?放心吧!我比你年輕,比你的功夫好。我一定生擒此人,除掉這個禍害。”
程鯤揮揮手說:“大家下去吧!”
看程鯤決心已定,衛局說:“程鯤去吧!見機行事,如果不行,抓捕歹徒的事可以放一放。”
衛成的話意思很深,也給了程鯤采取行動的餘地。他感謝地向衛成點了點頭說:“放心吧,衛局、我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