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2 / 2)

時間一點點流逝,二人在這一方側間中僵持著,滿室氣氛肅殺。管小酌拿捏著分寸,一句句問得聽似狠厲,卻又無甚能真正讓她覺出威脅的話語,便持續著這一個、質問一個應付的狀態,直至那一聲“陛下駕到”傳進來。

管小酌無聲地舒了口氣,冷著臉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經過桂枝身側時足下一停,猛一揚手,使了十分的力氣一掌摑下去。

響聲清脆,連離此處還有七八步的霍誠都聽得清楚,邁過門檻抬眼一瞧麵前的情狀,便知道是衛妁動手打人了。

“陛下大安。”管小酌平心靜氣地福去,霍誠睇一睇她:“怎麼回事?”

衛妁沒有說話,身旁的桂枝滿帶委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她轉過身,膝行著上了前,“重點”挑得十分合適:“陛下……陛下救命,衛婕妤說、說要一把火燒了霽雲苑,死也要拉容華娘子陪葬……”

周遭一靜。原打算等在門外、如無大事便不攙和的溫徇皺起眉頭,看一看房中,思量再三終還是走了進來。一語不發地看著衛妁,實在不明白這“一把火燒了霽雲苑”又是哪一出。

“求陛下去看看容華娘子……”桂枝跪伏在地,未多做耽擱就把霍誠往莊夕臻那裏引,說得實在機靈,“衛婕妤突然帶了人來,容華娘子難免受了驚嚇,求陛下去看看……”

霍誠歎了口氣,而後看向衛妁,輕道了聲“婕妤”,便向外走去。

管小酌會意地跟過去——雖然即便他不叫她,她也會跟過去的。

莊夕臻正在房中哭得梨花帶雨。

身邊有兩個宮娥輕聲細語地勸著,見皇帝來,忙退到一旁,莊夕臻淚眼迷蒙地看了一看,踉踉蹌蹌地行了過去,話語委屈而柔弱:“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霍誠卻始終沒伸手扶她,覺得這一出來得太過突然,心下暗暗提醒著自己誰對誰錯還不一定。稍一頷首,問得平淡:“怎麼回事?”

“臣妾原想去宣室殿同陛下稟一件事情……不知怎的,衛婕妤卻先一步知道了……”莊夕臻淚眼婆娑地說著,輕咬著下唇的貝齒不住地顫抖,“還好……還好陛下來了……”

管小酌心底淡一笑。

一切目光都聚集在莊夕臻身上,她抽抽噎噎的,從袖中取出一隻信封:“原是想……想將這個交給陛下。”

霍誠疑惑地接了過去,拆開信封,麵色陡沉。

那兩張符咒一模一樣,中間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文字,都非漢語,隻有開頭結尾的兩行字他是認識的。開頭是管小執的名字和八字,結尾……是管小酌的名字和八字。

“這是什麼?”他皺著眉頭問道。雖則看出似是道符咒,卻不知是幹什麼用的符咒。

“這是……”莊夕臻流著眼淚想要解釋,管小酌當即出言阻了她的話:“這是臣妾昔年做出的錯事。”

莊夕臻一愣,霍誠也一愣。

“臣妾自己都不記得了……經婉兮提醒,才知道還有這麼一樁事。”她神色黯淡地一笑,頓了頓,續上一句解釋,“拜那場急病所賜。”

適當地提醒在場眾人她才其間失過憶,管小酌帶著三分思索,慢條斯理地說了下去:“按著婉兮所言……是臣妾當初聽信了宮中傳言,覺得陛下總念著柔嘉皇後是因柔嘉皇後魂魄不散,就求了符咒來驅魂。本是聽說亡者親人下咒才有效,便設了計讓尚儀女官親自在紙上書下名字和八字。結果……”

她笑音一啞:“尚儀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了這符咒的用途,便沒有把她交給臣妾,而是直接給了莊容華,想讓她幫忙毀了。”

她徐徐說著,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陳年舊事。說到後麵終於麵色微泛了白,斂裙跪下,伏地一拜:“今天……今天突然聽說莊容華要把這東西呈到宣室殿去,臣妾怕了……”她的聲音中有了些哽咽,“臣妾知道雖然事情未成、自己也已全然忘了此事,可詛咒柔嘉皇後必是死罪,便想、便想放手一搏……先將這符咒找出來、拿去毀了,此後便再無人能拿此事相要挾了……擅自搜宮陛下頂多治臣妾的罪,總好過平白牽連尚儀。”

作者有話要說:

霍誠:這事兒是你幹的?

小酌:是的呢。

霍誠:咋今天突然提了呢?

小酌:之前不是失憶了嘛!

霍誠:對哦失憶了……那我怪你比較對還是不怪你比較對?

小酌一蹺二郎腿:自己看著辦咯。

o(*////▽////*)o 入v三更完成,明後兩天單更,更新時間依舊晚上七點

17號開始雙更,早晚七點各一更麼麼噠l3l4

(四庫書www.sik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