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鷹巢泯乾坤
孝子舍食素真神
程雲離開城門口,根本就再也沒回頭,依舊是身形如燕般向城內趕去,好似剛剛的那場比鬥不過是他途經的一段路途而已。因為他相信那個紅衣少女之言。雖然那女子的身份他並非十分清楚,不過被江湖上稱為‘不死仙’的四個道士他卻早就已經聽聞,這四人雖並不在他們所謂的‘奉仙’範圍之內,可是其法術卻並非平常人所能夠抵擋的。由他們都對那女子畢恭畢敬的神態之中也不難看出那女子的身份之特殊。至於一個有著如此特殊身份的女子,為什麼會借故放走自己?在他百般思索之下得出的一個唯一的答案就是如同那少女所言,他在自己大雙腿上施了什麼法術。此時自己身上擔負著特殊的使命,雙腿是否可以保得住並非他最關心的,而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能否在自己回到家中之後病發,那時就是自己命畢當場,也在無牽掛。因此,他的速度看似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倍,不足半盞茶的功夫,人已經停在一所宅院之前。
起初,在他行進之時,身體上根本就無任何的不妥之處,可當他的身體停在宅院之前時,忽覺雙腿無力,好似無任何知覺一般,在他的思緒裏還沒有任何的準備之時,自己的整個身體已經猛地倒在地上,那種感覺根本沒有任何的征兆,突然得讓他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同時,也正是他從這種突然中反應過來,掙紮著想要站起身時,那道錚亮的黃油漆大門已經打開。一條身影如同閃電般由門中竄出,在程東的身子在不支又向下倒去的那瞬間已到了他的身邊,不由分說扶起他又回到宅內,這整個的過程如同是幻影半閃現。就連在那黑影背上的程雲也沒有弄清楚著整個的過程時,他的人已經被那黑影放在了房間之內,閃身又消失在他的麵前。
他望著那已經緊閉著的房門,微微一愣。此處是自己的家宅,在這宅內的確住著很多武林內的高手,可是像此人一般的不用說是沒有,就連自己出生來都未曾見到過如此快的身形。在此之前,那少女的身法已經是他平時所未見的,可此人的身法與那少女一比,又不知要快上多少倍。如果早就見到自己的家內有如此之人,經他指點自己今日又豈會敗在一個小丫頭手中,落到此時的這個下場。想著這些,他不由有一思傷感。
忽然,房門被打開,一名中年漢子走進房內,不用看他的裝飾,單單是那種懾人的氣勢,也可知此任必是將相之才。程雲一見此人,麵上的那絲傷感之色頓時消失,雙手支撐正要起身,那中年人已經按住了他的肩頭道:“怎麼樣。”
程雲興奮得點了點頭道:“事情一切順利,正如爹所預料的一般,孩兒所去的這幾處都已經答應在七月初五之前趕到洛陽,而且紫雲山翰珊齋的賢赬師太還……”
他話還沒說完,老者已經微微一笑止住了他的話。“這些早已經有人告訴我了。不止這些,我還知道你妹妹的還是那麼頑劣,進入紫雲山足足八載,卻依舊隻是一個半吊子。有時爹真的弄不明白,你們兄妹倆為何如此相像,一個愛武卻不精武,一個要習法卻法不靈。但是論起來,你習武不精乃是糾根到無名師指點,可你那個頑劣的妹妹已拜在了賢赬大師的門下依舊沒有半點成就與理不合。”言罷!他長歎了口氣,轉身衝程雲的雙腿看了看道:“為何會如此?”
程雲也望著自己的雙腿道:“孩兒的確是武藝不精,在城門失手被擒。怪的是那擒住孩兒的女丫頭竟然沒有殺死孩兒,而且還故意的放走我,本來還有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現在看來才知道,她如此放過我,較之殺了孩兒更為狠毒。”
中年人程正北微一點頭道:“話雖如此,卻也不能作為定數。”言到此,他好似忽然記起一事。又問道:“雲兒,你可知剛剛帶你進房那認是何人。”程雲早就想問此人的身份,隻是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此時一聽父親如此問,忙道:“孩兒正想詢問此事,為何在我們宅內會有如此高深之人,莫不是在孩兒離家這幾日,家中已多了這許多前輩不成?”
程正北一笑道:“雲兒,平日裏你怪爹爹不派你去處理事情,並非是因為你的武功低位,而是連你的能力也有些懷疑。這麼多日在外,難道你真的不曉得自己辦起這件事情相當的容易嗎?”程雲想了想道:“雖然的確有些容易,不過孩兒隻當他們是開在您的麵子上才會如此,並無其他。”
“並無其它?”程正北依舊笑道:“你爹雖然為將軍,大多卻是因為我們祖先的功勞,真正沙場殺敵為民請命,又怎可與李剛[李剛,北宋著名抗金將領。公元1125年,金軍分兵兩路大舉南侵,在宋軍毫無防備下供下太原及燕京,宋徽宗棄京南逃後其子趙恒即宋欽宗繼位。宋欽宗繼位後,在眾抗戰派大臣的勸說下,封李綱為‘親征禦營使’,其帶領東京軍民痛擊金兵。後因宋欽宗的軟弱無能及一些議和派大臣的讒言,李綱被罷免官職並排擠出宮。由此北宋逐漸走向滅亡。但是本書為神話武俠小說,南宋隻作為故事背景年代,關於曆史並不完全結合於真正曆史情況,望各位不必作為考究]李大元帥相比,可惜……”他言到此再不出口。程雲明白,此事關係到前朝,自不可多言是非,不過他知道,程正北生平隻崇拜兩名將帥,一名是當朝抗金將士嶽飛,另一名就是北宋有名的抗金首領李綱。想到此,他似猜出了什麼一般道:“這麼說,這位便是…”。他本來想說這個人就是李綱,但想想卻又不可能,即便是李綱此事還尚在人間,但是他也不過是一名將軍,殺場帶兵征戰卻不同於江湖爭鬥,他是將軍也不會有如此伸手。因此說了一半忙止住,想了想又道:“莫非此人與李大人有關聯?”
程正北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姓鍾名昆,乃是當年李將軍營前一名先鋒,勇猛無比,曾屢立戰功,後來李將軍被排擠出宮後,他的舊部也大多被殘害,隻有這位中兄不知所蹤。數年前為父帶軍抗金之時,金人中有一名叫作‘無主真神’穆益的法師,利用法術痛擊我軍,我軍慘敗之下險些全軍覆沒與此戰,幸得當時鍾兄忽然出現,利用法術點木成兵,將滿山的樹木化作我南宋軍士的模樣才得以脫身,可鍾兄卻困於那法師的束術之內,由此再也未曾相見。”
程雲聽罷父親之言,忙迫不及待得道:“爹你所說的那個‘無主真神’,是不是將在這次‘奉仙’大會中受到萬民香火供奉的那個同名之人。”
程正北道:“不錯,若不是他,鍾兄也不會專程來到我們程府了,為父更不會這麼積極的反對這次的‘奉仙’大會了。前幾日,當爹聽聞那狗賊李邦彥要在洛陽搞什麼‘奉仙’大會時,隻當他又在玩著一些把戲來戲弄皇上和秦檜,討他們一些歡心。直到鍾兄到了我才知道此事並非我們所想得那樣簡單,而是一場真真正正的陰謀,李邦彥和秦檜不但利用這一套懵霍天下百姓,暗地裏還在勾結者金人,實在是可惡之極。”
聽到此,程雲也是滿麵怒氣地道:“本來那秦檜在朝中得寵也就算了,誰知他竟然還要和李邦彥狼狽為奸,幹出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倒是心安理得,每日錦衣玉食,享受人間富貴,卻不想想他們所作的事情害了天下多少的百姓。那些百姓卻也實在迂腐,平日裏多拜拜觀音大士、如來佛祖,保佑家宅安康,圖上一個心安理得豈不很好,卻又要侍奉這些妖道惡僧。更有一些如同小妹一般的人閑來無事,學習一些什麼妖法,搞得天下百姓雞犬不寧,難以安生。還……”
“程少爺,你此言甚是不妥。”程雲一說到這些事情,氣憤不已,什麼也不思良就衝口而出,話還沒說完,忽聽一個聲音已在耳邊傳出。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個中年人的身影已經閃現在他與程正北麵前。還未等程雲看清此人的麵孔之時,他已經衝程正北一抱拳道:“程將軍,恕鍾某失禮,隻是程少爺先前那番話說的在下也是氣憤不已,大有不鋤奸相佞臣心有不甘之年。隻是他後麵的那番言語卻著實令人覺得可笑。”
程正北一見此人,麵上微微一笑,也衝麵前人一抱拳道:“鍾兄莫要客氣,數年來在下都未曾認真地教教兒子,現下有人指點一二,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於你那?”那認微微一點頭,轉身看了看程雲。直到此時,程雲才看清楚此人的相貌,乍一看下,麵上頓顯出驚訝之色,原來此人自己早就見過,正是那些跟隨自己的那些人之中的其中一個。程正北雖然是朝廷官員,可是卻十分注重江湖道義,喜歡結交一些江湖人士,加之他一路上並沒有顯示過人之處,又很少言語,所以忽然出現幾名新麵孔才不至引起程雲的注意,此時一見焉有不驚訝之理。
不過他畢竟是出身於將門,受其父影響也略懂江湖禮數,打量了一陣後衝他一抱拳道:“想必這位就是爹爹提及的鍾昆鍾前輩了,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讓前輩見效了。”他說到此,掙紮著要起身行禮。鍾昆淡淡一笑道:“少爺莫要客氣,以你此時的傷勢,如果再強行起身會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我忽然間闖入,也正是沒有弄明白你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想問個清楚而已。”
程正北聞聽他提及到程雲的傷勢,已知他在這片刻的工夫對他的上已經了解,甚至是想了數多種解救方法,可以他的能為都不能找到解救的方法中也已明白程雲此次的傷勢絕對不輕,心中也不由有些擔心,忙道:“鍾兄,到底雲兒的腿還是否可以保得住?”
鍾昆有些慚愧地道:“不瞞程將軍,程少爺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而且這種毒還被人施了‘桑軾咒’。這咒語倒是不難解,可是此時我們並不知道這種毒是什麼,貿然解救他便會有生命危險。已在下之見,恐怕能解這毒之人隻有施毒者自己了。”言到此,他望著程雲的雙腿輕歎了口氣又道:“不過將軍可以放心,此次是在下保護少爺不周所致,何況關於‘誅仙’大會的事已經告一段落,在下會在這幾日內,想盡辦法為貴公子解除體內之毒。”
程正北道:“鍾兄此言差奕,此次隻是當初乃是程某請求鍾兄帶犬子開開眼界,何況關於聯係眾位前輩隱士都是鍾兄親曆親為,犬子不過是見了一個現成的便宜而以,至於他中毒應怪他處事不精,與鍾兄並無關聯。”
鍾昆連連搖頭道:“程將軍莫要如此講另公子,如不是他在被擒之時以信號通知我等,恐怕我們此時也如同他一般中了奇毒。更何況程公子處處想到天下蒼生,但但是這種思緒已經是無幾人能及,至於武功如何以當別論,如勤加練習,以工資的天賦,無論習武休法都是可造之才,隻是程公子對於法術偏見過深,不然我這個修為淺顯之人也可帶程少爺入休法之道。”
他言下之意十分明了,大有收程雲為弟子之意。程正北聞聽此言麵上一喜,正要言語程雲已經道:“鍾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可是晚輩自小習武,雖無成就,可畢竟無事乃是光明正大之術,而法術看似詭秘,並非大丈夫所習之法。”
此番話語之前隻是在他心中所想,沒想現在竟然公然在一個習法的前輩麵前說出,不必說是鍾昆,就連程正北也覺得怒氣直升,剛要發怒時鍾昆卻衝程雲淡淡一笑道:“我以為程少爺對法術有偏見還有什麼特殊緣由,原不過是認為係法非君子所為。那在下到要問問少爺,在你心目之中,古周武王帳下薑太公、哪吒記楊剪是否也非君子哪?”
此言一出程雲頓時無言以對,思量許久之後才吞吞吐吐地道:“他們又豈能作如此比較”。鍾昆聞聽他此言忽然昂頭大笑,笑罷道:“他們個個都是習法之人,為何不可比較,如若少爺認為他們是英雄,而又覺得習法非君子所為,那豈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言到此,他又看了看程雲,隻見他滿麵尷尬,低頭不語,微一點頭又道:“好了,近日在下不與程少爺再講這些,不過我想知道,程少爺可否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毒嗎?”
程雲想了想,一搖頭道:“說來慚愧,晚輩之知與晚輩交手的乃是一名少女,看似一個習法之人,可是就單單是他的武功已在晚輩之上,僅是幾招晚輩就已經招架不住,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在招式上想讓,晚輩早已命段。本來晚輩還以為他是善心才會想讓,豈知她已在晚輩身上下了劇毒,其心腸甚是毒辣。”
鍾昆聽罷程雲之言,手撚胡須想了一會,好似自言自語得道:“李賊身邊會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少女,為何從未聽說過?”言到此,他又衝程雲問道:“那少女可有什麼特殊之處?”程雲道:“少女看似並無什麼特殊之處,隻是在她身邊的那四名不死山的道士看上去卻是對她極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