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1 / 3)

那方先生的住宅華麗無比,在這洛陽城內應算得上是上等人家,就連宅內有多少間房間馬良都無法數的清楚。那軍士帶著馬良左轉右轉到了一見房間門口止住步子,推開房門請馬良入內,馬良一進入那房間,便有兩名豔麗的妙齡女子迎了上來,衝他深識一禮,齊聲叫道:“公子安好。”

馬良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竟然被兩個少女嚇的身子向後一退,又退出了房門,那軍士一見他如此,微微一笑道:“爺兒,這兩位乃是專門伺候您的,您在此先行休息,待到方先生選足畫師之後,自然會來帶您去李大人府上作畫。”言罷!衝馬良一抱拳,人已經退出了數丈之外,閃身離去。

馬良目望那軍士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無奈的轉過身打量了一下那兩名少女。那兩名少女相對一笑,像是早已熟悉了此類事件,還不待馬良有所反應已經衝上前,每人拉住馬良的一隻手臂將他架入房內,關好了房門。直到此時馬良才掙開兩女的手臂,身子又向後一退,抵在門上,衝那兩女道:“兩位姑娘請自重,此處又非青樓,你們也隻是服侍而已,豈用如此。”

兩名少女微微一笑,其中一名向前走了兩步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雖非青樓女子,卻是這方府上下的上等奴婢,專門伺候府上的貴賓。現在公子到了此出,自然是被訪先生看重,即是方先生看重之人,那便是咱們方府的貴賓。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服侍公子自然要用我們府上的服侍方法,不然方先生是不會饒恕奴婢的。”

馬良本就廝混在市井之間,聞聽少女此言倒是也不足為奇,反倒是輕鬆了許多,拿出了自己街頭混混的態度啊啊一笑,走進了房間之內,甚是大方地坐在房間中間那桌子前的椅子之上,衝那女子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謝過了,隻不過在下隻是一個畫師,為貴府作畫而來,隻求有一頓菜肴入口,其他並不用姑娘服侍。”

那女子也是一笑,固執地道:“無論公子是否要我們服侍,我們都要服侍,不然我們便會在這方府上消失,從而三餐不濟,我想公子也不希望見到我姐妹二人因為公子而失去工作,流落街頭吧!”她大概早已經看出馬良的心理,故而拿出這等話語。馬良聽罷也覺得有些道理,那些豪宅之內的主子向來對下人嚴格對待,因為其一次不周而將其逐出家門的是的確存在,何況那些姑娘隻是服侍自己,自己又何必為難。想到此他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左右打量了起了這華麗的房間。不多時,房門外又有人說話。“紫雲、玉珊,那公子的菜肴及衣物已經送到。”那兩名少女迎了一聲,轉身打開房門,隻見在那門外已又站了五六名少女,前麵幾名少女手中都拖著兩盤菜肴,唯有後麵的那個手中抱著衣物。門一打開,幾名少女一一走進,將手中的菜肴全部的擺在房間那張桌子之上。馬良望著那些菜肴,麵上再不由間已經露出驚訝之色,在桌上擺著的沒有到菜肴都是自己見所未見的,不過憑它們所發出的那些香味,他已猜到這其中的每一道都是價格不菲,平常百姓一生都無法嚐到這其中的一樣,可自己卻隻憑著一幅畫一下子吃到了這許多的好菜,不但如此,還有這麼多的人伺候,他實在不明白為何這方府會對自己一個畫師如此的待遇。心中雖然不解,不過這美肴當前,他又豈用再問,回身衝那起初與自己講話的少女問道:“姑娘,還有其他人與在下同食嗎?”

那少女微微一笑,衝後入房的那些少女一擺手,看著那些少女轉出房間,她才道:“公子末要在多問了,總至今日這房間內的一切,包括我們姐妹二人都隻供公子一人享用。”此話一出,馬良頓時麵上一紅,可在一見這二女嬌美的麵龐,心頭一熱道:“隻是今日而已,如果此生都可享用兩位姑娘,那在下可是天大的福分”

那少女嗤嗤一笑道:“如果公子的畫真的可以在這次‘奉仙’大會上用得著,方先生在李大人麵前便會更加受用,到時候隻要公子開口,不用說是我們兩個丫頭,即便是在好的方先生也會拱手相讓。”言罷一轉身,有身後那少女手中取過那套華貴的衣物又道:“公子,這是為您準備的衣服,如不嫌棄先行讓奴婢為你換上再進膳食如何。”

馬良在這一天之內已經遇到了不少奇遇,無意間得到這件衣物已不再驚奇,伸手接過衣物道:“你們兩個倒是心細得很,如果我今日真的如同你們所言,那我一定讓那方先生將你們兩個送與在下,在下讓你們去我家服侍我娘甚佳,隻是我家境貧寒,你們定會委屈。”

那少女道:“我們這等人跟了什麼人就會對什麼人死心塌地,又豈會嫌棄公子的家境。”馬良笑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先行退下,今日在下就自己服侍自己如何。”他雖然在口上說的油腔滑調,但是在真實中卻又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本來他以為那少女會離去,豈知那少女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已旨在我們,我姐妹二人早晚是公子的人,難不成公子還害羞不成?”言罷!以上前拉住馬良道:“就讓奴婢為公子換了這身服飾吧!”

馬良見此景情,連連掙紮著叫道:“姑娘。”天下間的怪事也莫過如此,馬良越是向後掙紮,那兩個少女越是向前跟進,就猶如中了邪一般,轉眼間他已被那兩名少女推dao了床邊。馬良雙手推著那兩個少女的肩頭道:“姑娘,再下真的不習慣有人服侍。”那兩名少女此時好似根本聽不到馬良的話語一般,將馬良正個人按在了床上,兩雙細嫩的手伸進了他的懷內。

正當此時,房外忽然一人叫道“混小子,你定是在這院落之中,馬上滾出來,我定要和你算請我們的帳”。如若在平時,他一聽到這種聲音肯定會頭痛得厲害,可是此時他一聽到這一聲,好似抓住了救命草一般,昂頭叫道:“公子,馬良在此,你快快進來。”

話音剛一落,房門已經被人踢開,那俊美少年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馬良一見他忙叫道:“兄台,我們之間的瓜葛戰且不談,你先救救我。”那少年目視眼前的一切,麵上如同秋季蘋果一般紅潤,一掠身已到了那兩名少女身前,雙手一揮點住了兩人的穴道,頓時那兩個少女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馬良原本隻是想那少年製止住兩個少女粗野的行為,不曾想他一出手便是兩名少女如此,忙伸手在二女的鼻孔試探了一下,見二人呼吸順暢這才安心,無力的桌在床上道:“多謝兄台了。”

那少年道:“誰與你是兄台,若不是見到你如這些女子掙紮,此時你早已經死在我的手下,又豈可以還與在下稱兄道弟。”馬良聞聽此言,才記起與他之間的糾纏,微微一笑,看了看床上的兩名少女道:“公子也是被那方先生看重的畫匠,定是也受到如此的招待,怎麼不好好享用,卻還來此找我的麻煩。”

那少年聞聽此言,麵色更是紅潤,微帶怒氣的道:“此時在下不想與你爭鬥,隻是見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鄉間小子,不希望你攙和到此事之中,如果你還能辨別點是與非,就馬上離開這裏,此處不是你應該來的。光是兩個賤俾都讓你手忙腳亂,小心為了謝瑣碎的銀兩丟了自己的性命。”

馬良笑道:“看公子的相貌堂堂,可是說出的話卻無半點道理,公子既然不是為了銀子,又何苦來此。”言到此,他像是記起了什麼一般笑了笑道:“對了,既然公子不是為了銀子,那自然是為了利益,你這般的叫在下離開,莫不是怕再下搶了你的風頭?”

那少年被馬良此言氣的麵色蒼白,怒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混小子,在下一支好言相勸,你卻有如此想法,實在是可惡。”馬良微微一笑道:“本就是如此,在下隻不過是來此畫畫而已,可公子卻說的在下好似進了龍潭虎穴一般,分明就是怕在下占了自己的風頭。”

那少年牙齒咬著下唇,顯然是對馬良百般的忍讓。“你這小子真的可惡,誰知道我今日如此的不幸,剛剛一進到這洛陽城就撞見了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小子。”說這又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道:“不過看在你在洛陽城門口還有些良心的份上我在最後勸你一次,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得到哪些賞錢的話,那些錢在下可以贈予,但是如果你是為了名想巴結那些權貴,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小心有了名喪了命。”說話間將手中的玉佩遞於馬良又接道:“你拿這次玉佩,到程將軍上可以任領銀兩,足可以讓你安逸的過上一輩子。”

馬良拿過那玉佩,隻見那玉佩晶瑩剔透,絕非普通飾物,就連馬良這等人也知這與佩少說也值上數百兩銀子,可是說這與佩可以在程將軍府上任領財寶,他卻有些質疑。那少年大概也看出了馬良的心理,冷冷一笑道:“你這混小子還有什麼質疑不成,以你這種身份,即便此物不可以在程將軍府上認領銀兩,就單單是它的本身價值,也足可以令你生活無憂了。如果……”話到此,他忽然住口,回頭看了看外麵,又道:“你好自為之吧!”言罷!手一揮,床上那兩名少女已經站起身。那少年又衝馬良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捏了一個劍決,口中念念有詞,轉眼之間,他的身影竟在馬良的麵前無聲無息的消失。

馬良見到麵前的一切,驚的目瞪口呆,直到門被人推開,那方先生走進房間,他才反應過來。方先生一進房間,先是四下巡視了一番,有些驚訝的皺了皺眉頭。那兩名少女一見到他,竟嚇得身子有些發抖,連忙施禮問安。那方先生看了看那兩名女子的衣著,微顯怒氣道:“我已吩咐你們好生招待進府的每一個客人,為何你們如此不周?到底都作了些什麼?”

那少女忙道:“我們都是按照方先生要求所作,隻是…”話還未畢,那方先生已經抬手一掌擊在少女的麵額之上,那少女的嘴角頓時流出鮮血,但他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馬良見此忙衝那方先生一抱拳道:“先生,這兩位姑娘已經招待的在下很周到了,希望你休要在責怪他們。”

那方先生看了馬良想了想,慢慢的點了點頭,衝那少女道:“若不是看在這位兄台的份上,我定取了你的性命,馬上滾出去。”那少女聞聽此言,好似拿到了赦免令一般,連連點頭推出了房間。

方先生待那兩名少女退出,這才衝馬良一抱拳道:“這位兄弟真的是好畫工不知尊姓大名。”馬良忙道:“先生客氣了,在下不過是一介草民,榮墨堂的一名學徒,姓馬名良。隻不過習好繪畫,胡亂塗鴉,讓先生見笑了。”

方先生聞聽此言啊啊大笑道:“馬兄弟真的是會說笑,如果你的畫都是塗鴉之作,那這天下間又豈有會作畫之人?”言到此,他走到那擺滿了菜肴的桌前道:“這些女才真是該死,竟然還未伺候馬兄弟用餐,這真乃是在下失誤之處,望馬兄弟見諒,如不嫌棄,就有在下陪馬兄弟用膳如何?”

馬良忙道:“方先生如此看重我這一介草民,馬良感激不盡,與方先生用膳乃是馬良的福分。”說話間,二人已經坐在那桌子前。方先生一邊為馬良斟茶一邊問道:“馬兄弟的畫工甚是了得,不過人卻也更為出眾,單憑記憶就可以畫出如此的美女,不知畫中的姑娘在這人世間是否存在。”

馬良聞聽此言微微一愣,按說做畫之人相互討論一下作畫技巧是十分平常的事情,沒想到這方先生不問這些,反倒是關注起了畫中的主人公,微微一愣才點了點道:“此人的確是在人間之人,她乃是在下一位好朋友的妹妹,名喚武貞兒,方先生如此問是否是著女子有什麼問題?”

方先生連連搖頭道:“馬兄弟千萬不要誤會,在下隻是於馬兄弟閑聊而已。”馬良日間與如同方先生如此的人交往並不是很深,而且那些人中也從未有人對馬良如此的客氣,所以這些人終日所作所為馬良並不是十分清楚,想想那方先生既然如此看重自己,在陪同自己用膳之時與自己閑談一些家常話並不為過,想到這些,他在不介意與他談些什麼,總之好似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邊用膳邊談論著一些無聊的瑣碎事情。

方先生好像是可以看穿馬良的心理一般,每一個話題都能夠讓馬良感興趣,二人越說越是投緣,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知不覺地已經說了幾個時辰,待他們的這頓飯吃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那方先生眼見窗外的月色,站起身淡淡一笑道:“馬兄,看來今日我們就隻能談到此時了,你換上這身衣服,便會有人來接你到李府,單憑馬兄你的畫工,定會被李大人認可,到時候馬兄恐怕比在下還要受用,現下在下現行走了。”嚴罷衝馬良一抱拳,轉身離去。

馬良見他離去後,換好了裝束,那裝束華麗無比,即使是在他家中未曾敗落之前也從未穿到過如此華麗的衣服,興奮無比,隻歎房中沒有鏡子,可以一詹自己的容貌。正當他為此而煩惱之時,那紫雲、玉珊又走進房間。馬良一見二女,身子一抖,嚇的連連後退。紫雲見他如此,一笑道:“公子不用再懼怕我們,自此刻起,紫雲與玉珊已經是公子的人,如果公子不喜歡的事情,奴婢不會強迫,現在我們隻是服侍公子去李府。”

先前馬良隻是與這兩名少女耍耍口頭之快,即便是自己畫的畫真的受用,他也不會真的收留兩名少女,誰知此時自己還沒有畫畫,那方先生已經經兩名少女贈與自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指著自己的衣服支支吾吾的道:“我已經換好了衣服,可以走了。”

二女上下打量了一下馬良的服飾,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公子我們走吧!”言罷!轉身打開了門,衝馬良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馬良無奈的歎了口氣,邁步出了門口,在二女的帶領下,左轉右拐右轉出了這所宅院。馬良以為在這宅院之中一定已聚集了許多的畫師,最起碼有那個處處與自己為難的美貌少年,可當他走出宅院之後才發現,在此處除了一頂轎子與幾名轎夫之外,並沒有任何一個人。他心中本來存著幾分好奇,可是那兩名少女根本不容他多問,已經推推搡搡地將他推到轎子之內。

轎子在城內左轉右轉,馬良自小就在這洛陽城內長大,但這洛陽城內真的大的出奇,不一會兒,他竟然連東西南北的方向都已經分的不是十分清楚,隻是任由那些轎夫抬著自己向前行進,足足過了有半個時辰的功夫,那轎子才停下來,外麵的紫雲柔聲道:“公子,已經到了,公子請下轎。”

她的話音還沒有完全的說完,馬良已經由轎子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隻見自己此時正站在一所大宅院麵前,,這宅院不用進去就已經猜出它裏麵之豪華,單單是那門口那是域名威風凜凜的士兵,就較之那方先生的宅院不知強出多少倍。在那丈高的門樓之上用鍍金大字寫著四個大字,還未等馬良看清那四個字的時候,那站在門口的士兵已經走上來攔住眾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不等馬良開口,那紫雲已經由懷中掏出一張淺藍色的請柬地在那士兵麵前,那士兵接過請柬打開來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馬良,微微一點頭道:“方先生已經在裏麵了,不過是什麼規矩兩位姑娘應該知道吧!”紫雲微微一笑,轉過身衝馬良道:“公子,李府有規矩,我們隻可以送你到這裏,不過你放心,我們姐妹兩姐妹既然已經被方先生送於了公子,自今天起我們就是公子的人了,現下公子進得李府作畫,不知要多就才可以出來,所以我們就真得按公子所言先回去照顧老婦人了,公子自己要小心行事。”言罷!還不記馬良言語,二人已經又轉身離去。

馬良目視二人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一種什麼感覺,直到那軍士上前來請他進門是他才反應過來,無論如何處理兩個少女,甚至講該如何的編一些特殊的理由來偏偏那武貞兒都要在作畫的這件事情之後進行,今日是自己首次真正的為別人劃出一幅畫,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心情倒真的不太妥當,想到此,他衝那軍士點了點頭,隨在一名軍士身後進了那華麗的宅院。

當他一進入那宅院之間,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本來在外麵隻可以見到知道這宅院華麗無比,令人驚訝,卻沒想到在這宅院裏的人更是壯觀,令人驚訝。隻見在這院落之中足足站了幾百人,每個人麵前都都擺著一張放心小桌子,桌子上麵文房四寶俱全,在那眾人的最前麵達一張八仙桌前,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名六旬左右的老者,這老者衣著華麗,卻生的一幅臃腫的麵龐,在這強烈的的燈光下乍一看起來就好似全身浮腫一般,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真正麵貌,不過看在他身後那恭恭敬敬的站著的方先生,猜也可以知道這個幾乎不成形狀的老者便是他們口中的李邦彥了。讓他猜不透的是在這老者的身後還站著一名貌似仙女般的紅衣少女,看的馬良有些癡癡呆呆的,而且在她的身後還站著另外幾名神色各異的生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