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暴雪(1 / 2)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記錄它、他或者她。

天生

暴雪突至,無聲無息。

地麵上的槍聲開始稠密,

雪打身體,和想象的戰爭拉開間距。

雪從天上來,子彈在人間飛。

全部無聲無息,全部穿好睡衣,

森林和土地在忙於喘息。

天地之間,這一次的動作幅度過大,

是否適合大家的身體?

這一下是不是能瞄得很準?

注意自己的處境和氣候,

從天邊到眼前,有一段距離。

暴雪之日,在家休息。

鋪天蓋地的都是硝煙一樣的消息,

像謎,像咒語。

房屋和花園在雪中,

通過幾個門窗展露活氣。

我們在低氣壓下生活,

回頭一看,腳印已被暴雪埋沒。

被夢境和號角之聲包圍,並被染色,

被置放在一個被瞄準的地方。

生活,並且一天一天地生育。

現在,要給兒女起名,

一個一個地進行。

雪由天生,夢由心生。

子彈來回穿梭,在雪地,

完全可能穿透夢境。

把這樣的消息告訴給雪界以外的人,

折下無葉的樹枝,用心遮蔽身體。

但我們所處的,不是聖誕的位置,

我也不能隻欣賞你,

最終的目的,還是要使用你。

最終,可以把戰事收歸兩個人,

和他們的子孫,像雪花一樣傳播。

可以把地麵上的事情挪到空中,

像戰爭一樣,有生有死。

彌漫

一天一夜,在暴雪之中遊曆,

沒有回頭的機會,沒有足跡。

一字一句寫下:今日暴雪。

一次洗禮從天而降。

一切的洶湧,因雪而動。

雪來把土地隱藏,讓它更溫暖,

同時把天空隱藏,讓它更神秘。

即使奔跑在一個人的詩意裏,

也不能完全控製住這個冬天。

我所尋求的抵達,就是從雪中出發。

從天到地,這一段路程,

能傳遞一生,漂泊的美麗。

一時一地,可能深陷雪中。

一切的高貴,卻從天而降!

如果無法奔跑,也無法放棄行動,

就用雪來安撫大腦和四肢。

千萬個凍僵的麵孔,和我一樣,

表達著封凍之後草木的表情。

我遊曆在雪中,有時不知所措。

這表情隨雪彌漫,與風起舞,

它會像雪一樣在將來融化。

雪不能不化,雪一定融化,

這和氣候有關,同時也和體溫有關。

一年一度,總有一次在雪中闖禍。

單衣換成棉衣,動作有些遲緩,

雪後的寒冷還會加劇。

雪地鞋調換了一種又一種,

尺寸和重量都沒有標準。

一直沒時間著手解決腳印的問題。

遊曆的年代,原野不是庭院。

工具放到家裏,背囊裝滿積雪,

心裏還要裝一個雪人。

到處是雪,就像到處是路。

一切的彌漫,在周圍生成。

歡愉

如果淚水可以傾盆,那麼暴雪,

就在演示天堂的歡愉。

天堂的爆竹一燃,便是喜從天降了。

鳥兒們嘰嘰喳喳地交流草籽的信息,

而羊群則繼續嗅找它們的草根。

季節不對頭,它們不能發情,

但這生存的歡愉,卻來自暴雪。

食物被雪封藏,也是冬天的模式。

食肉動物的足跡,

跟在食草動物的後麵。

活下去,也是一種歡愉的舞蹈。

向林子深處跑,向水邊跑,向天邊跑,

是一次麵向春天的奔襲。

在舞蹈中跑向你對麵的人,

跑過一個邊界,還是在暴雪之中。

歡愉之下,還有另一個邊界。

有這麼多冰涼的細節:

看雪中的這棵向日葵,已經幹瘦而死,

但還抬著頭,迎向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