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的朝他走去,原本想嚇他一跳,卻沒想到離著四五米的時候,許祈忽然左手支地,扭著腰使個側翻,另一隻手順勢拔出寶劍向我刺來,文靜的尖叫剛出口,劍尖已經在我咽喉處停下,紋絲不動,我甚至感覺到一絲比秋風更加刺骨的涼意,從我脖子裏躥上腦袋。
也就停了一秒鍾的功夫,許祈轉手將寶劍插進了背上黑布裹著的劍鞘中,看也不看,卻行雲流水般的利落與準確,我忍不住叫起來:“牛逼呀!”
許祈得意道:“那是,給你十年也學不會,你沒有天分!”
洋洋自得一番,文靜在我的指點下,脆生生的叫了句師父,我以為會有初次見麵,送點小禮物的戲碼,卻沒想到許祈隻是笑著點點頭,告訴文靜,師父這兩個字不能隨便叫,以後稱他許師父就好,隨後,許祈便問我,急急叫他趕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文靜察覺到一些,可兩個室友的下場過於淒慘,我還是選擇瞞著她,將許祈拉到一邊悄悄講述了那李顯的分析,隨後便問他有什麼計劃。
許祈在我身上摸出煙,吞雲吐霧一番,對我說:“說真的,我連你說了啥都沒聽懂,啥叫眉眼手機?啥叫曝光補償之後就看見人臉?”
我說你是現代人麼,你連這都不知道,在山裏咋看電影?
許祈告訴我,他隻是跟天師府的弟子蹭著看,別人看啥他看啥,沒有具體操作過,上次在官賜村給我分析,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趕上他看過這方麵的書,而如今的事情,他完全不理解。
龍虎山有許多道觀,最大的便是天師府,曆年來天師的府邸,而許祈隻是歸天師府管的名道觀,並不是很有名的道觀的意思,而是取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說,你掌管龍虎山的財政大權,怎麼活的這麼心酸呢?
許祈真就酸楚的笑了,對我訴苦道:“財政個屁,就是管著山腳店鋪收租子的事,而且天師府的人盯著呢,沒多少油水可澇,以前我還經常去官賜村裏打秋風,不過你可別瞧不起師父,天師府的大道士,吃的是景點收入,還有地方財政撥款,可那些小道士都是咱養活,對師父和你三個師叔,那叫一個尊敬,還給咱起了個響亮的外號。”
我問他是啥?
許祈的下巴微揚四十五度,眼角餘光睥睨,願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的灑脫態度,仿佛很無奈,其實很傲嬌的說:“龍虎山F4!”
我愣了一秒鍾,險些笑趴下。
許祈黑著臉說,再笑他就不管我了,這才忍住笑,說道:“那你就給文靜當保鏢吧,我想辦法讓那個李顯出馬,你倆一文一武,把這事解決了。”
許祈說當保鏢是沒有問題,但聽過我剛才的話,這件事顯然不僅僅是鬧鬼那麼簡單,最可疑的就是道協劉為民。
半天過去了,連個電話都沒有,如今的火車票都是實名登記,他若留心,肯定知道我來了北京,如果不知道,也該打電話問問,考慮一下午,我是否準備來處理文靜的事。
我接著他的話說:“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
許祈搖頭道:“未必,他勢大,你勢弱,完全可以以勢壓人,說的難聽些,憑你還不值得他玩陰謀,當然了,如果他是想用這種辦法逼出咱們見過的劉為民,那就另當別論了,可這樣能逼出來麼?你都對他說過,那個劉為民險些弄死你,不會在意你的死活,更別說文靜了!”
剛說完,許祈又笑了出來,對自己說道:“不對,這事說不好,如果是想要將你納入他的掌控範圍,也許還真會讓另一個劉為民著急,嘿嘿,這兩人有意思,自己跟自己玩的這麼開心!”
自己玩自己?
我急忙問他在說什麼!
許祈猶豫一陣,說道:“到了這一步,等你們見麵之後,他的身份也不是秘密,我倒是沒必要再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