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一抖,身子往後倚了倚,帶著哭腔回道,“奴,奴婢叫,叫······”
口中說著叫,叫,叫了半天沒說出個名堂。
感情這是故意送了個傻子來,煙水一抬眼蔑了眼蘭枝。
“二小姐,這丫頭是今日在街上發現的,賣身葬父挺可憐,就買了回來。雖說腦子稍見愚鈍,相信二小姐聰慧過人,自是教養得出一表人才。”蘭枝將煙水一捧得老高,看向煙水一試探道,“二小姐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煙水一笑得璀璨,“蘭枝姐姐既然這麼心好,我怕她在我身邊受了委屈,不如就送給蘭枝姐姐。蘭枝姐姐每日要監督下人,本就抽不開身,現在還要來伺候我,真是難為姐姐了。連我也得叫你一聲姐姐呢,既然姐姐這麼勞累,就讓同心啊還是心同去伺候姐姐好了。”
說完,又五指揣摸起下巴自言自語,“以祖母對蘭枝姐姐的器重,定然不會怪罪的吧。”
蘭枝嘴角扯了又扯,連她身邊都配備個婢子,她又不是將軍府小姐。門姑姑那麼受老夫人器重,頂多也就是吃穿戴用好點,住的屋子大些,多了些擺設。也沒見配置個婢子,她膽敢越權,不是明目張膽反了門姑姑嗎。
“小姐勿要拿奴婢笑鬧,奴婢哪敢受得二小姐一聲姐姐。還請二小姐注意身份,尊卑有別。”蘭枝心虛回道。
“尊卑有別?那好,我不喜歡這婢子,將她換走。”煙水一指著沅清沅澈說,“這裏不是有現成的婢子,何必還大費周章尋個人來伺候我。”
同心一聽,見二小姐不要他,哇地坐在地上哭鬧起來。
而沅清沅澈一聽,對視一眼趕緊跪在地上。她怕小姐萬一沒有提拔出來她倆,蘭枝以後記恨在心,對付她倆是輕而易舉。
“二小姐,這樣恐怕不好,人是老夫人派下來的。奴婢怎麼好去退換。且是,沅清沅澈已經安排了職位,在後房做粗使。奴婢不敢越位過去調動。”蘭枝一聽要換人,立馬抬出老夫人來鎮腳。
“粗使?這麼水靈的丫頭你派去做粗使?你去給門姑姑說,讓她抱秉老夫人,我就要這倆丫鬟。沒了粗使,你將這同心送去不就成了。”煙水一不依,硬要沅清沅澈。
“二小姐······”蘭枝還想說個什麼,被煙水一一口打斷。
說是讓同心通過測試才肯收入門。
讓同心去廚間端來一盤甜點,磨磨蹭蹭,過了幾刻鍾。同心沒迷路,還帶上東西。將食盒打開一看,居然是一疊炒菜。還附帶一小壺酒水,差點沒把蘭枝氣得吐血。
掉鏈子也不能這麼快啊。
眼見同心不能勝任職務,煙水一硬抵著不要,將同心推在門外,蘭枝也沒有法子。在煙水一堅持下,回去找到門姑姑,將二小姐的要求稟給了老夫人。
不知道門姑姑在老夫人麵前唆使了些什麼,門姑姑將老夫人說的話回給蘭枝。
蘭枝興衝衝回了水一閣,“二小姐,老夫人說府內人手不夠,這一名與兩名對調換不過來。還請小姐屈就。”
“什麼?”煙水一怒道,“府內人手不夠怎麼不去買婢子回來?堂堂將軍府連買個婢子的錢都沒有嗎?難道今日買了同心,將軍府內的錢財就虧空不見?將軍府的錢財去了哪裏?你說!”
“二小姐說笑了,同心身份沒有那麼高貴,怎麼可能買了同心,將軍府就赤字虧空。”蘭枝心虛,訕訕道。
“怎麼不高貴了,好鞍配好馬,我堂堂一個將軍府嫡係小姐,居然用個傻子做婢女。還說那同心不高貴?”煙水一揶揄道,“我看那同心值錢得很。”
“同心非但值錢,還不是一般的高貴,我這二小姐都不能將她換掉呢。”
“嫡係小姐不如傻子,你說這同心什麼來頭?傳出去多少人笑話我定北將軍府啊。”
“還敢說將軍府內賬房沒虧空?是不是你們私下包庇,中飽私囊啊?”
“你說府內賬房的人是不是私吞銀兩啊,不然怎麼買個同心就不能再買婢子了?”
煙水一在房內踱來踱去,猜猜這個,猜猜那個。說得蘭枝不敢回話。
“還是你再買個婢子來好與沅清沅澈對換。”最後,煙水一下結論一本正經說。
“二小姐,這婢子不是說買就買,還得主子同意的。”
“主子同意?那我同意再去置辦一名婢子回來,救急。”煙水一斬釘截鐵。
“這······”蘭枝支支吾吾,立刻犯了難。
“怎麼?難道我就不是將軍府內的主子?”煙水一把目一橫,又緊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