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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奴婢不是那個意思。”蘭枝連忙伏低做小，“奴婢去置辦婢子需要老夫人同意的。”
“老夫人不是方才才將你派給我作婢子麼？你的意思是，在你心裏根本不拿我看做主子？”煙水一加緊問道。
“是你剛剛才告訴我，尊卑有別。怎麼轉眼你就忘了，不聽差使。”煙水一斜眼看向她。
蘭枝神情極不自然，“這不是二小姐方才喚奴婢一聲姐姐麼。”
“放肆。”煙水一喝道，震得蘭枝縮身一顫，“叫你一聲姐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煙水一開始對著蘭枝教訓起來，“沅清，給我掌嘴。”
“是，小姐。”沅清歡喜應道。
平日沅清沅澈被蘭枝打壓多了，如今能夠回擊一手，自然是非常願意的。眼見二小姐似乎鎮得住蘭枝，得到吩咐，挺身就往蘭枝身前走。
“你敢，你這個小賤人。膽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蘭枝見沅清過來，狠狠出言喝止。她哪裏受過這等侮辱。
“喲，”煙水一細眉一挑，側目細細看向蘭枝。“動你的是我，不是沅清。依著你的話，是辱罵我是小賤人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蘭枝被問得啞口無言，還想解釋，又見煙水一下命令。“居然膽敢以下犯上，辱罵主子。給我狠狠多抽幾巴掌。”
沅清一聽更喜了，揚起手便打。揮舞過去，卻聽不見響。回眼一瞧，蘭枝正抬手抵住了沅清。沅清的手落不下去。
喲嗬？膽敢反抗？煙水一立馬讓沅澈過去摁住，沅清一騰出手來，也不管蘭枝的叫嚷，劈啪劈啪打了起來。
節奏打得好是歡快，聲音響得好是悅耳。沅清差點收不了手。
“知道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了嗎？”
煙水一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看見煙水青那麼喜歡教訓煙水雲的奴婢了，打的不是自己人，非但不心疼，還一個爽。
“知道了，奴婢知道了。還請小姐不要打了。”蘭枝委聲委氣，怏怏求道。
“那便好，還不快去稟報祖母，說是這兩名婢子我要留下。讓祖母另派人手過去。另外，我屋子內的燈芯該換，你讓管房的娘子送燈芯來。”
應聲之後，便讓蘭枝拎起坐在地上楞起打哽的同心，轉出水一閣。蘭枝連忙跑去翎浣閣的後偏房，去尋門姑姑。
門姑姑已經伺候完老夫人安歇。回身在屋內也準備寐下，就見蘭枝一臉紅腫進來。
“蘭枝？”門姑姑不確定問道。
“哇哇······”蘭枝進門就嚎啕起來。
“哭個甚子？別驚擾了老夫人。”門姑姑低聲喝到。
蘭枝忍就個半天，才將眼淚停下，就向門姑姑說起始末。
“那水貨真這麼說的？”門姑姑坐燈前，火亮的油燈映著滿是皺摺的老臉，一副不信的神色。
二小姐這是在外受了欺淩，回家會使用起身份權力來發泄了？
“可不是麼，”蘭枝低聲嚶泣，咬牙切齒道，“這筆賬，我一定要討回來。”
蘭枝從來都在府內壓製下人，從來隻是給別人臉色。被人掌嘴這等事，還沒有遇見過。如此丟臉，她自然記恨在心裏頭。
“這事不必告知老夫人，我能做主。便將那兩名婢子留在那水貨身邊，這是她們自己要跑去受虐，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明日我給老夫人報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