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原意便是將沅清沅澈差遣去，被門姑姑這麼一說，又在蘭枝心中建立上權勢可天的身形。
老夫人信任門姑姑都到了任意調遣下人的地步？蘭枝心中有點驚顫。
“這事就這麼算了？”蘭枝不甘心。
“那你還想怎麼樣？叫上下人將那水貨一頓好打不成？”門姑姑沒好氣蔑了兩眼，教斥道，“記得明日讓李娘子將燈芯送去。”
盡管再不甘心，蘭枝也得忍著。正如門姑姑所說，以後日子還長著，她定要那兩個小賤人受虐。是她們自己跑去，不能怪她心狠。
心裏泛著恨意，見門姑姑要休息，她又不好多呆。趕緊起身回去了。
翌日，天亮的灰蒙蒙。
空氣濕潤地好像走路都在水裏遊泳一般，悶得人透不過氣。直教人以為是要下雨。
煙水一起個大早，將沅清沅澈叫出來，去花園移了好些花卉來栽植。依著品種來看，盡是牡丹。
沅清沅澈起初還是猶猶豫豫，說是是三小姐喜歡的花卉。不敢動。在煙水一一度重申什麼事情她擔著下，憶起昨日二小姐挫敗三小姐，還將蘭枝教訓的場麵，這才放心大膽去移植。
兩名小丫頭本就沒長成，自然喜歡好看的玩意。牡丹在市麵上少見，她們隻在畫裏見過，府內也很少去花園，盡在後房。如今移植牡丹，瞧著這大如盤的花朵，高貴雍容，兩人是高興地很。
很快，花園內西角的牡丹全被搬個空，移植到水一閣。
正賞著搬來的牡丹，就見門姑姑前來。
門姑姑一雙老眼精明，進門就看見院子內各處多了幾盆牡丹花。神情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恢複。
“二小姐，老夫人說著要見您呢。正是時候給老夫人請安。”門姑姑站在門外，不怎麼進來。
煙水一摸摸頭，“門姑姑，瞧我這一身搬花給髒的。你回去回稟祖母，說是我去洗洗打扮，立馬就來。”
門姑姑聞言，老眼多打量了下煙水一。整日行頭依舊是個男裝，莫不是能穿出朵花來。唉聲應下。回身就走了。
沅清沅澈聽到對話，趕緊拍拍身上的土。走近說道，“小姐趕緊進屋，我們去燒水為小姐沐浴。”
“不急不急，”煙水一笑道，“去給祖母請安嘛，不能髒兮兮的。你們好好弄就是，我有得是時間。”
翎浣閣內，老夫人倚身在香妃紅木睡褟上。
跟前置著個小凳子，上麵放著一個大缸，缸裏盛滿了冰塊。蘭香侍立在身旁，對著老夫人扇風，順著將冰塊上散發的冷氣一並扇去。
屋子裏彌漫起冷氣。
“那賤女怎麼還沒過來。”老夫人氣嚷道。
現在已經是巳時，再過幾刻，就該到午時，日上三竿。太陽已經趕走霧霾，現在火辣辣的曬得直疼。
那賤女說是洗洗就來，這都快兩個時辰，居然還沒有來。這是要搓掉一身賤皮子？
想著煙水一老夫人心頭就鬱悶，要不是她娘被她攆出去，還不要臉主動請纓出嫁和親，嫁到出雲國，出雲國不久就犯上作亂。指不定就是洛水奚唆使，脫不了幹係。她的夫君，煙老將軍更不必下不來台麵，親自請兵平亂，戰死沙場。
其他兒子英年早逝，隻有煙寒一根獨苗苗。那賤女出走，才會令煙寒對她心生罅隙。這一切都是這賤女和她不要臉的娘親的錯。
思及此，老夫人眼中不禁射出惡嫌之色。
加之今日大早，門姑姑就來說起昨日蘭枝被二小姐打了。老夫人有些發怒，她的人也敢打。這是回來給她作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