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去找勞拉·萊昂絲太太嗎?”
“對了,是去找了。”
“幹的不錯。咱倆的目標一致,但願咱倆的鑽研結果凝聚到一處,會對這案子有充分的了解。”
“嘿,你能在這裏,我打心眼裏高興,這個神秘的案子和重任,我實在承受不住了。你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我以為你在貝克街搞那件匿名恐嚇信的案子呢。”
“我正希望你這麼想呢。”
“福爾摩斯,原來你在利用我,並不信任我呀!”我聽了他的話,又氣又惱地喊道:“我想在你的眼裏我不至於就這樣吧!”
“我親愛的夥伴,這樁案子和別的案子一樣,你對我的幫助無可估量,你覺得我捉弄了你,那就請你原諒吧。我所以要這樣做,一部分是因為我考慮到你冒的危險,我才親自來偵破這個案子。如果我與亨利爵士和你在一塊,我相信咱們的看法一樣。隻要我一出麵,就等於向對手發出警告,讓他們多加小心了。我這樣把自己做個不為人知的角色,隨時準備在緊要關頭全力以赴。”
“你為什麼把我蒙在鼓裏,不告訴我呢?”
“因為這對我毫無幫助,我還有可能被人發現。你不僅要來告訴我點什麼,又要給我帶來應用之物,這樣咱們就要冒更大的危險了。我把卡特萊帶來了,就是傭工介紹所的小家夥,我的一些簡單的需要,都是他送來的,一塊麵包和一副幹淨的硬領。我還需要什麼呢?他等於給我添了一雙勤快的腳和一雙額外的眼睛,這對我來說真是無價之寶。”
“這麼說,我寫的報告都白費了!”我想起在寫報告時的辛苦和當時驕傲的心情,聲調都顫抖起來。
“怎麼會呢,這就是你的報告,我都反複地讀過了。這報告在路上隻耽擱一天。我得向你在處理這樁極複雜的案子時所表現的熱情和智慧致以崇高的敬意。”
聽了福爾摩斯讚揚的話,我起初有些不舒服的心平靜下來。他說得對,要想達到我們的目的,這樣做再好不過了。
他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由陰轉晴後說道:“現在你把訪問勞拉·萊昂絲太太的情況告訴我吧。說實話,若是你今天沒去的話,明天我就可能要去了。”
這時候夕陽已落,暮色籠罩著整個沼地。天氣變得涼起來,我們倆走進小屋裏取暖。我們在暮色之中坐在一起,我把和那女士談話的內容告訴了福爾摩斯,他極感興趣,某些地方我得重複兩遍,他才滿意。
當我談完後,他說道:“這事很重要,它把這樁案子裏所聯結不上的缺口給填上了。也許你已知道了,這位女士和斯台普吞的關係可親密了。”
“我一點都不知道他倆的關係!”
“這事毫無疑問。他們常見麵,常通信,彼此很了解。如今,這一點讓咱們手裏多了一件有力的武器。隻要咱們用這一點對他妻子做做工作……”
“他的妻子?”
“是的,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情況。那個在此地叫斯台普吞小姐的女士,實際上就是他的妻子。”
“福爾摩斯,你說的是什麼話呀,他怎麼會讓亨利爵士愛上那女人呢?”
“亨利爵士已墮入情網,你曾看到過,他曾盡力避免亨利爵士向那女人求愛。我再說一次,她的確是他的老婆,而不是他的妹妹。”
“斯台普吞為何要搞這一場煞費苦心的騙局呢?”
“他早就看出來了,讓她扮成一個未婚女子對他有用的多。”
我的全部猜測,我那模糊的懷疑突然變得具體起來,這個戴草帽拿著捕蝶網的人,他的身上有著狠毒的心腸……
“這麼說咱們的敵人就是他,在倫敦跟蹤咱們的也是他嗎?”
“我已經看清了他的陰謀。”
“那封警告信一定是那女人發出的啦?”
“是的。”
一樁縈繞已久,似有似無的極為可怕的罪行已在黑暗之中隱隱約約地現出來了。
“可是,福爾摩斯,你是怎麼知道那女人是他的妻子呢?”
“他第一次和你見麵時,曾經不由自主地把他身世中真實的一段告訴了你。我敢說,他肯定為他說出的話後悔過。通過教育部門就能弄清在教育界工作過的人,他從前在英格蘭北部當過小學校長。我稍微作了一下調查,就搞清了曾有一所小學,在落敗的情況下垮了台,校長和他老婆卻不知去向。他們的長相和這裏看到的很相似。我知道那個失蹤的男人熱愛昆蟲學,無疑他肯定是斯台普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