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雲雀恭彌沒有回來的這幾天,我過得比較清閑。

剛好碰上了藤田優的生日,我做了蛋糕和一些小甜品送去了藤田家,晚上便收到了他送來的回禮。國中三年級生的生活很忙,我難得見他一麵,發現他清瘦了不少,所幸精神不錯。

“快國中畢業了,優君要好好加油。”

“嗯,一定會的!”他應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朝院子裏看看,而後壓低聲音問我:“伊藤姐,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頓了頓,他才清清嗓子繼續,“你知道雲雀恭彌會去讀哪所高中嗎?”

這些年雖然沒有聽藤田優親口承認過,但我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他很怕雲雀恭彌。

“他暫時還不打算念高中。”本想逗逗他,不過看在他是今天的壽星,我還是笑著說了實話,“大概會像草壁君那樣繼續留在並中,慢慢自學高中的課程吧。”

他顯然有些驚訝:“居、居然不打算從高中畢業嗎……”末了又肩膀一鬆,仿佛鬆了一大口氣,撇過頭小聲咕噥,“不過這樣也好……”

我笑笑,也不再提醒他什麼。

夜裏宅子通常安靜,雲豆隻會在白天飛回來看看,找到我便要討酒釀裏的米粒。我偶爾嘴饞,也要做些糯米圓子下在酒釀裏當宵夜。或許是前段時間提純過度了,酒勁稍大,夜間吃了就容易犯困。

起先我並沒有在意,隻早早收拾了屋子睡了,直到第二天喝了沒有提純的酒釀也犯困,才多少察覺到不對勁。於是趁著白天去了趟醫院,做完全麵的檢查,身體卻並沒有什麼問題。

倒是再回到雲雀宅打掃時,在長廊的角落發現了一根金色的頭發。

從長度來看,頭發的主人應該不是加百羅涅家族的首領。而現下的日本,能夠在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潛入屋子的人,確實屈指可數。其中自然是沒有金發的女性。我便又檢查了冰箱裏存著的酒釀,結果沒有任何藥物反應,僅僅是被兌了些酒。

隱約想起那年新年的夜晚在廟會上遇見的金發女孩,我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種猜測,可到底是不著邊際。

但這麼一想,終歸還是沒法再像從前那樣平靜。

因此下午便抱了酒釀出來,坐在長廊裏一碗一碗慢慢喝。還記得我到阿諾德先生家做管家的時候,奧羅拉小姐已經快要滿一歲。我沒有看著她出生,對她卻懷有更特殊的感情。畢竟在那之前,我接觸的孩子通常都活不過一年。奧羅拉小姐則是頭一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除了那雙湖藍色的眼睛,比起阿諾德先生,她是更像茜拉夫人的。奧羅拉小姐常笑,眼底總藏著一份狡黠,同阿諾德先生一樣喜好獨來獨往,卻從不對在乎的人吝嗇自己的溫柔。

她唯一叫我擔心的地方,就是太專一於彭格列家族。

不同於不會服從任何人的阿諾德先生,奧羅拉小姐親眼目睹過父輩的戰爭,同時又比蘇比蕾娜小姐和歐菲爾德先生更多地接觸過彭格列先生,因此從某方麵來說,也深受他們思想的影響。她終其一生,不過是為了完成彭格列一世不得不放棄的理想,守護家族創始者的意誌。

我時常會想起加特林先生在奧羅拉小姐的葬禮上對我說過的話。有時候的確不得不承認,不論旁人如何惋惜,她也隻是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走到了盡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