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想起上回給雲雀恭彌送花的那個女孩,我便對她稍加調查。
出乎意料的是,這孩子的資料十分完整,卻被動過手腳。就連各個年齡段的照片,都被細致地處理過。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能夠做到的,我大致翻閱了她的資料,一時被勾起了興趣。
因此趁著這些年輕人的注意力都還放在彭格列的指環戰上,我決定去並盛中學稍微了解一下這個叫做池田鄉的留學生。
調查池田鄉的事我並不打算驚動風紀委員,所以向鄰居借來了附近一所私立高中的製服,換上以後又將盤起的頭發梳成雙馬尾,再取來一副現在年輕人喜歡的黑框眼鏡戴上,我才出了門。
往常都保持著從前的習慣化些淡妝,穿著和發型也比較成熟,倒是沒有把這副不老身體的優勢凸顯出來。突然穿上學生的短裙,多少還是不大習慣的。所幸學生製服不像平日裏穿的小紋和服那麼複雜,行動還是更加自如一些。
在並盛中學的接待室做了出入登記,我又向風紀委員詢問了一年級生的留學生分布情況,便動身從國中一年級開始做社會調查。剛好是在學校補課期間,不少留學生因為不適應這樣的生活而沒有來學校,倒讓我有了做側麵調查的機會。
來到二年級A班的時候,我順道拉住了正要走進教室的沢田綱吉,對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同學,請問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是東泉高中的三年級生,因為要完成一份關於留學生的社會調查問卷,所以想請你幫忙回答幾個問題。”
或許是不常被陌生的女孩子搭訕,他微微一愣便紅了臉,表現得有些手忙腳亂:“誒?呃好、好的!請說!”
我衝他笑笑以表感激,簡單地提了幾個問題,等他結結巴巴地回答完,再對他道謝,而後小聲開口:“那個……還有件事想要拜托沢田君幫忙。你們班的那位留學生今天來了學校對吧?我還想請他幫忙回答幾個問題,澤田君能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雙手合十稍稍彎了腰,我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比較誠懇,“拜托了!”
沢田綱吉再次臉紅起來,慌慌張張說了句“沒問題”,就轉身麵向教室,尋找獄寺隼人的身影:“獄寺君?”
雖然相隔幾代血脈,但仔細看看,他還是和喬托彭格列先生有幾分相似的。隻是沢田綱吉眼神幹淨,遠不及我印象中的喬托先生,眼裏總沉澱著更複雜的東西。到底是時代不同了,生長的環境不一樣,困擾他們的問題自然也就大相徑庭。
不過在這樣相對和平的環境下成長,是福是禍也沒有定論。
“您在叫我嗎十代目!”獄寺隼人很快就來到教室門口,因為前幾天的戰鬥而掛了彩的臉上前一刻還帶著笑容,下一秒見到我以後便馬上變得不耐煩:“這個女人是誰?”
原來不僅外貌相似,不常用敬語這一點也和加特林先生如出一轍嗎?
“你好,獄寺君。”我故作緊張地同他打招呼,翻開一頁新的調查問卷,捏著圓珠筆小心翼翼地看他,“聽說你是從意大利來的留學生對嗎?我是東泉高中的三年級生,正在做一份關於留學生的社會調查問卷,想請你幫忙回答幾個問題。”
“調查問卷?”挑了挑眉,獄寺隼人拒絕得十分幹脆,“不要,沒時間。”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擺出沮喪的表情,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沢田綱吉。這孩子果然就像看上去的那樣善良又容易心軟,被我這麼可憐地一望,立刻便頂不住壓力扭頭勸說獄寺隼人:“獄、獄寺君幫幫忙吧?不會浪費多少時間的……”
沒想到獄寺隼人不屑一顧的態度馬上轉變為熱情,似乎對沢田綱吉的話堅信不疑,“這樣嗎!那既然是十代目的意思,我就來回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