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他撫弄著情人的身體卻想著老婆的美妙這多荒唐啊。姝縵,開下窗。他感覺到一陣窒息。他不是有意要使另一個女人保持清醒。另一個女人覺察到他神思遊移起身拉開了窗簾背對著他站在床前。南山上植物園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一個傾斜的角度,另一個女人幻想有一天能與一個男人正大光明地在那些碎石子路上散步,此刻另一個女人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溫良。

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從床上翻起來將另一個女人扯入懷抱,給另一個女人不可抗拒的詭計和力量想以此蒙混過去。

他知道另一個女人對還在設法淡去的那段無望的感情裏流血,他不該這麼殘忍。她做了人流手術。這個沒打算讓另一個女人知曉的事實此刻他喘著氣說出來似乎可以彌補總會在不經意間要犯下的錯誤以及——後來他確實感情真摯感激涕零地體會到這另一個女人對他的好。

她是對的,另一個女人推開他的親吻陰沉著臉說道,至少對那孩子來講是一件幸事。一團紅暈在濃重的眼影部位向臉頰漫開,另一個女人的臉頰灼熱,緊貼著他的肌膚。這又一次勾起他的情欲。

好奇怪啊,另一個女人那茶褐色的皮膚可真讓人捉摸不透,另一個女人的眼睛為什麼是藍色而不是她那樣的珠貝色。

這棟房子才裝修好,屋裏到處散發著各種各樣令人難受又令人向往的氣味,另一個女人不等這些氣味散盡就搬到這來住了。鍾錦言建在南山上的又一個形象工程,另一個女人全部的積蓄都用在這了。他沒問過另一個女人錢的事,初拿到鑰匙那天,他帶著他自己前去慶祝。後來,還去過幾次,他拿另一個女人給他的鑰匙開了門,然後坐在一張鋪在報紙上的床墊子上給另一個女人打電話。往裏運家俱時他去搭了把手。另一個女人永遠不會知曉,鍾錦言的這所房子無論在哪個多麼微不足道的城市裏都不可能找到這麼低賤的價錢,如果知道了,另一個女人可能就不會搬進來住了。但他知道,他了解海城房地產業的行情,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她知道他出現在此的頻率如此之高,她可能當初就不會拒絕做它的主人。

八十

陽光很炫,他從一陣躍動的陽光下走進來,望著她,仿佛他的目光具有穿透力,一下穿透了她的臉膛使其一下變得通紅。她將身子扭來扭去在空蕩的屋裏穿梭以此掩飾慌亂。

他停在一片光輝下,閉上眼睛,將手指舉起,放在額頭那裏。他說他永遠都能觸摸到母親最後留在他額頭上的一個跟他道別的吻。他被懷念劃傷了魂魄。他現在才後悔,他本該緊抓住母親不讓她光陰一樣無聲溜走。永別就那樣坍塌了他男子漢的堅忍和氣魄。

他想它應該死掉。可是他告訴她,它死不掉,因為思念像傷口一樣,在心裏升騰一次,疼痛就熱烈一層。

他的眼中充滿了思念母親和對父親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的淚水,她拉他走到屋子的陰影下,避開強烈的光線,她看清他臉上的淚水。她沒有嘲笑,而是將他的頭按在胸前像抱著一個孩子。她安慰他。陽光撒在她的小床上,他漸漸覺得身體暖和過來,炎夏的天氣,剛從家裏走出來時他感覺渾身冰涼和僵硬。

他常想,那正是死的樣子。那正是天堂的另一種流浪。他以為父親會狠狠揍他一頓,然而父親沒有,而是從眼角落下幾顆淚來。他諷刺了他,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彙。他渴望被揍,揍得渾身流血,流出最後一滴。他想要那樣的結果。父親的眼淚讓他感到無處可逃。他抬頭看著她,她懷抱的溫暖烘幹了他的淚水。她躲開他的目光,仿佛因為猛然意識到剛才抱在懷裏的不是小孩子而有點慌亂,又仿佛他那樣的目光能讓她燃燒,兩手撕著裙角的一根線條,她的臉頰真就燒起來了。他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熱血沸騰的感覺布滿了全身,它們漫延過腳趾,四肢和手心,哄一下衝到腦中來,他聽到自己濃重的喘氣聲。熱嗎?她起身去衛生間拿毛巾。她用濕毛巾擦他額角滲出的細密的汗珠,她的雙眼亮晶晶的,湖水一樣藍而透明的光,他又感覺到思念的熱烈和疼痛在心間漫爬升騰。他再次撲到她的懷抱裏,臉頰緊貼著她溫熱的突起的胸口。他聽到她緊張壓抑的喘息,他伸出兩隻笨拙的手按在那裏,她像受到了驚嚇,哆嗦了一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