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卿起身,宣旨的公公走了,晚妝上前:“笙簫辦事果然利索。”
紅透卻拉住晚妝:“這裏人多口雜,回了府裏再說吧。”
晚妝點頭笑著說道:“我去收拾,馬車也備好了,現在就回府。”
一會三人就駕著馬車回到了城中。
李嵐卿在車中對著晚妝說道:“一會經過文坊便停下。”
晚妝笑著掀開馬車的帷幔:“是主子!”
紅透搖頭有些擔心的問道:“主子,現在去見文席真的好嗎?”
“無礙,笙簫雖掌握了先帝襄嬪生前霍亂後庭的證據,可若文席置之不理,我今日還是不能離開皇陵的。他也是明白了一味強迫於我也沒有好結果,才放過了我。”李嵐卿歎氣說道。
到了文坊,耶律榮齊已經等在門口,她嬉皮笑臉的上前:“過了幾日情苦日子,倒越發膚白貌美了。”
李嵐卿笑瞪她,幾人一起進了文坊。
李嵐卿有些尷尬的問道:“他在嗎?”
耶律榮齊搖頭:“蜀國女帝利遷回到了汴京,宮中會很忙,他說文坊這幾日全權交付於我。”
李嵐卿低頭輕舒出一口氣:“也好,那我走了。”
耶律榮齊撇嘴:“哎,也是情郎都不在,我這朋友自然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了。”
李嵐卿搖頭笑道:“要不過幾日你和仲景一起嫁進李家,省得你故作這怨婦模樣。”
耶律榮齊卻有些落寞的認真說道:“你若現在立刻就娶向仲景,不怕刺激了他?”
李嵐卿回道:“這一刺激,早晚他都得受著。”
說完李嵐卿示意紅透等人退下,然後才說:“你準備何時告訴我你和文席之間的關係?”
“怎麼,怕我搶走他?”耶律榮齊作邪問道。
李嵐卿瞪了耶律榮齊一眼,耶律榮齊卻不再開玩笑問道:“你對耶律婧了解多少?”
李嵐卿雖不知耶律榮齊怎麼突然說起了耶律婧但還是把知道的說了出來:“耶律婧,遺腹女,出生既登基為遼國淳化帝,十三歲時娶了自己的堂弟夜裏留斡為皇夫,淳化二十年,耶律留斡謀反奪位,他遠逃大漠,一年之後鬱鬱而終。”
“我爹是晏鸞。”耶律榮齊抬頭沒來由又是一句。
“我記得耶律直祿不的側夫不叫這個名字啊,等等,晏鸞,大宋第一名伶!”李嵐卿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
耶律榮齊苦笑著點頭:“二十多年前寒露詩會,李珣詩詞名動汴京,晏鸞一曲傾盡神洲。”
“可晏鸞不是成名沒多久就香消玉殞,抱病離世了嗎?”
“還記得我說蘇喬的瑤箏是我爹的東西嗎?”
李嵐卿點頭,耶律榮齊神色動容:“我時常在想,當年寒露詩會若沒有趙驥,我爹說不定就會被你娘帶出伶人館,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而我現在說不定隻是李家一個遊手好閑的小姐。”
“夜裏留斡做了皇夫後野心勃勃,卻並不受寵,他很早開始謀劃奪位,而他最大的助力便是宋國的皇帝趙廣。當時趙廣的皇後魏季正在幫趙廣組建一處勢力,這些勢力也就是現在的文坊,我爹豔名越來越大,魏季便招募了他。”
“晏鸞是大將晏青之後,武功應該不俗吧?”李嵐卿問道。
耶律榮齊點頭:“魏季答應我爹,隻要他進入魏季門下,便把晏家充軍的老小放了,否則包括他全殺了。”
接著又說:“魏季將我爹改名換姓以公主之子的名義獻給了耶律婧,做她身邊的眼線,可我爹還沒到遼國就惹了一身桃花債,當時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軍的耶律之祿不前來迎親,卻對我爹一見鍾情。
後來耶律留斡謀反,魏季便派我爹做他在耶律婧身邊的細作。再後來耶律留斡逼宮,耶律婧逃離歸綏,當時危險至極,她自己都未必能僥幸逃走,卻把我爹也帶走了,我爹這才知道耶律婧是真心愛他。”
耶律榮齊嘴角帶笑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們當時在沙漠中忙於逃命,我爹卻常說那一年是他這坎坷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
“可是耶律婧不顧身體執意要生下我......,”說到這,耶律榮齊突然瑟瑟發抖,雙眼緊閉痛苦不堪:“她是生我時難產死的。”
李嵐卿心驚不已,撫著耶律榮齊顫抖的雙肩,耶律榮齊稍稍鎮定又說:“耶律婧死後不久,耶律直祿不找到了我爹,我爹再次改名換姓,耶律直祿不費盡心思隱瞞,甚至願意接納我,把我爹娶進了親王府。”
“你爹......”李嵐卿想問晏鸞怎麼會願意嫁給耶律直祿不。
“魏季要他做的,”耶律榮齊閉眼說道:“魏季答應我爹,隻要他唯命是從,便幫晏青翻案昭雪。”
李嵐卿一聽又是魏季皺眉:“難怪當年趙廣突然重審晏青通敵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