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卿低頭又問:“耶律直祿不知道你爹是細作嗎?”
耶律榮齊搖頭,心緒漸漸平複:“耶律直祿不雖是耶律留斡的妹妹,但耶律留斡對她並不是全然相信的,許多耶律留斡的秘事耶律直祿不都不知道,所以耶律直祿不至今隻以為我爹是魏季進獻的美男子。而耶律留斡則以為我爹同耶律婧一起早死在了大漠。”
耶律榮齊接著著說道:“我爹幫魏季在遼國安插許多細作,他一直做文坊的探子直到他過世。”
李嵐卿抬頭無奈:“魏季,好一個大梁神女,真是謀略過人。隻是她這樣逼迫利用你爹,你為何還要在趙適手下做事?”
“我爹過世後,耶律直祿不開始虐待我,我在親王府日日受欺,別說耶律直祿不的正夫和其他側夫還有她親生孩子對我百般折磨,就是下人也不把我放在眼裏。你知道我有多恨耶律直祿不嗎,她永遠叫我雜種,每次都打的我幾乎死去!我在親王府連頭牲口都不如,最痛苦時我甚至想過自裁!”耶律榮齊再次身體顫抖,但這次眼中卻隻有恨。
李嵐卿驚得去握住了耶律榮齊的手,現在的她全然不是李嵐卿印象中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耶律榮齊,而是一個渾身傷痕卻不能自愈的小獸。
“後來我想盡辦法終於逃離了親王府。”
八年前魏季過世趙適親政,整編魏季留下的勢力為文坊,又到遼國見魏季以前留下的細作,便想起了在遼國還有耶律榮齊這個細作之女。
何順綁著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到了文席麵前:“主子,這就是晏鸞之女耶律榮齊,屬下是在城外找到的她,她已經從親王府逃走一天一夜了!”
文席點頭,何順放開耶律榮齊。
耶律榮齊手腳被鬆開,卻不跑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不了許多的男孩問道:“你是魏季的人?”
何順卻說:“這是你的新主子文席!”
耶律榮齊瞪著眼睛:“我不會如我爹一樣任你擺布的,晏家於我可屁都不是!”
文席輕笑,放下茶盞:“看來還知道些東西。”
何順拎起耶律榮齊:“你若乖乖回到親王府為我主子所用,今日就不必死。”
耶律榮齊手腳亂踢:“我不過是耶律直祿不一個最不受寵的女兒,能幫你做什麼。”
“我會讓你成為耶律直祿不最引以為豪的女兒。”文席淡淡說道。
耶律榮齊突然不再掙紮說道:“你能幫我?”
文席點頭:“我能要耶律直祿不看見你便心煩惱怒卻又做不得什麼。”
“她會日日詛咒於我,卻不能殺了我,她會時時怨恨於我,卻不得不分分見到我、聽見我!”耶律榮齊眼眸煜煜生輝。
“首先你不能再這樣輕賤自己。”文席看著耶律榮齊的一身髒衣服說道。
耶律榮齊趕緊用自己的衣服擦幹淨的臉,然後滿眼期待的看著文席。
文席上前,手指蘸茶又拉過耶律榮齊的手,用茶水寫著一個字。
“忍?”耶律榮齊疑問。
“你若能忍,報複耶律直祿不指日可待。”文席淡淡說道。
“文席的“忍”,讓我豁然開朗,我回了親王府,可笑的是,我逃走了一天一夜,卻沒人發現。”苦笑後耶律榮齊繼續說道:“從那以後開始每日偷偷讀書練武,不再顧忌耶律直祿不的冷言冷語和虐待。其他姐妹兄弟的欺辱,我也默默忍受。有了文坊力量的幫助,我很快名聲大噪,當看見耶律直祿不狠狠瞪著我的眼神,我知道,我夙願已達,然後很快我便出入朝堂,成了遼國的中侍大夫。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耶律榮齊又說:“文席既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朋友,還是讓我重生為人的恩人。”
李嵐卿看耶律榮齊對文席充滿敬重,撫著耶律榮齊的肩膀,實話實說:“他也是利用你。”
耶律榮齊卻堅定說道:“我知道,可是當時若不是他抓回了我又願意幫我成名,以我當時軟弱的性子就算逃出歸綏,隻怕遲早也會被耶律直祿不的人找到然後又是一頓折磨,甚至耶律直祿不會直接殺了我,或者我僥幸逃跑成功了,可也隻怕就死在什麼破廟中了。是他教會了我自立自強,沒有文席便沒有現在的耶律榮齊。文席於我耶律榮齊的恩,我永誌不忘。”
李嵐卿歎氣,複又想到什麼說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隻是你得答應我,不能讓文席知道。”
耶律蓉齊點頭。
李嵐卿繼續說道:“關於明珠,我知道她對你而言不是一般下人,她其實沒死。”
耶律蓉齊一聽立刻欣喜不已可又馬上雙眼瞪大:“蕭澤知道我沒死?”
李嵐卿點頭便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了耶律榮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