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思成看著他的眼睛,臉上的陰雲已經開始消散,接著說道:克農啊,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有頭腦,關鍵時候還真是一把好手,看來小小的文書職位實在是太委屈你了。王克農聞聽此言,便順著他的話興奮地說道:謝謝錢組長,哦,不,應該是錢區長。錢思成聽了這話又是一愣,王克農說道:您想想看,徐區長這一走,區長的位子不是空出來了嗎?您順理成章應該擔當區長之職吧。錢思成大笑起來,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克農,以後跟著我好好幹,我錢思成說話算話,隻要有我在,你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梁劍的劍術水平大大提升,池田在旁觀看之後高興地說道:很好,不愧是川崎家族的血脈,但是作為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你不僅要會劍術,還必須有一顆忠誠的心。為了證明你已經變成了一位真正的武士,我決定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梁劍懷著疑惑的心情上了車,雖然想知道池田想讓他做什麼,但又不敢開口,直到來到大街上,池田透過車窗告訴他:你看見那兒的乞丐了嗎?梁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一個乞丐正在風雪中向路人乞討。池田又說道:支那人最善於化裝蒙騙我們的眼睛,也許那個乞丐就是化裝後的共產黨,現在我命令你,殺了他。梁劍蒙了,看著在風雪中衣裳單薄,瑟瑟發抖的乞丐,忍不住喃喃地問道:為什麼要殺他?他隻是一個乞丐啊,怎麼可能是共產黨?但是池田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服從命令是武士的天職,所以你沒有任何權利問為什麼,隻要遵照執行就是。
梁劍練劍時的木劍已經被換成了真劍,但他怎能濫殺無辜,何況是一個乞丐。他明白了池田的目的,憋了一肚子怒火,說道:如果對方真是一個共產黨,我一定會殺了他,但那隻是一個乞丐,我下不了手。池田突然暴怒道:作為一名真正的帝國武士,你必須學會服從,馬上過去殺了他,這是命令。梁劍盯著還在風雪中蹣跚而行的乞丐,心一橫,也暴怒道:我不是你的武士!說完就想打開車門下車,但被池田攔住了,池田眼裏閃爍著狼一樣的光芒說道:三郎,我理解你,每個人都會走出第一步,大膽去幹吧,隻要你走出了第一步,以後的事就會變得簡單多了。但梁劍仍然隻是緩緩地搖頭,他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
池田沉吟了幾秒鍾,突然輕輕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就在這一瞬間,汽車飛奔而去,乞丐被撞得飛了起來,然後隻聽見一聲沉悶的響動,整個人撞在路邊的石頭上,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血濺了一地。
梁劍被這一幕驚得幾乎窒息,他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還在外流的鮮血,牙齒咬得哢嚓直響。池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了,你也親眼看到了,殺人就是如此簡單,我相信隻要你有勇氣,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武士。但是梁劍突然嚎叫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眼裏溢滿了淚水,雙手胡亂地抓著玻璃,就像一個被囚禁的無助的嬰兒。
你是一個日本人,我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占領支那,為帝國的子民取得更廣闊的生存空間,所有的支那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隻有統統殺死他們,我們才會贏得戰爭的勝利。池田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梁劍的思想全都處於癡呆狀態,腦子裏隻有那一攤鮮紅的血,突然又想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石頭,不禁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恨不得一劍插進池田的胸口……但若蘭的忠告又迅速左右了他衝動的思想,他收回了這個念頭,慢慢地讓自己放鬆下來。池田看到了他臉色的變化,於是說道:對,就是這樣,孩子,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回想剛才的瞬間,你會發現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當有一天你看到我們的敵人全部跪倒在我們腳下時,那種感覺會更加奇妙。
梁劍卻在心裏冷冷地發誓:我的朋友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這個魔鬼為你們報仇。
池田舒心地長歎了一聲,眼裏充滿了如火般燃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