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就得從長計較了。”
蘇銘見狀,微微一笑,自顧點了點頭,對付飛的表現很是滿意。幫人不怕,就怕幫的人不知輕重,不分局勢,讓情況更加糟糕,以至於讓幫他的人受到牽連和勞累,甚至威脅生命。於是,他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這才抬起頭來板著臉說道。
“飛好喜樂,愛喧嘩,領著家仆四處吵鬧,擾亂雲嵐清淨,此事罪過,可懲戒以警市由!”聲音驀然嚴厲,見房君項楚麵無表情,抱拳向天,拜了三拜又道“然,雲嵐立教百年,教化眾生,德為善,事為先,故山下百姓皆以雲嵐庇護而自豪!”
房君皺眉,顯然,這並不是理由,況且這根本不是理由。
“凡人本微末,小懲即可,這般發往南聯,卻是必死無疑。倒時,下界六家必然心有怨言,雖渺小,卻又是一番因果。”項楚點頭,表示讚同,修真渡劫,最怕因果加身。
“假助於他人之手害死他人,非己身之過,卻是己身之失,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可因小而失大,壞了雲嵐氣運。”
晷針又轉了一刻,不知不覺中,已過午時。蘇銘的影子拉得老長,曹汝真站在他的影子下,心理有份說不出的溫馨。
隻是此刻,她隻能把感覺藏在心底。
“這倒也是!”周遭有學子點頭,小聲議論。無他,雲嵐氣運關乎己身,道業成否,渡劫成否,可不僅僅是自身修為強悍,領悟超絕,還要看天地庇佑,是否能夠留得那諸子百經中所說的那個曾經遁去的一。
這也是為什麼大荒宗派林立,卻仍是有著自己的一套多行善事的章法。
見到房君遲疑,蘇銘欣喜,其實他知道,他這套接口算不得借口,不過,他隻要把握房君定是舍不得讓付飛受到牽連就足夠了,畢竟他也沒料到,一向那般惜命的付家後人,居然在那個時候不顧己身,落得殘體也要救下那些凡夫俗子。
“之前依房先生所言,我雲嵐一向與人為善,和睦親鄰,不以武力而欺人,不以小善而不為,這般小事,又何必故作深究,傷了了他人性命呢?”
蘇銘此言不說也罷,說了反倒是在圍觀的學子中引起了較大的言語,畢竟,在雲嵐,像房君那般視凡人如草芥的也是不多。
“於我心有戚戚焉!”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否則,不論何人都來我道宮吹拉彈唱,大好一個學宮,莫非山下菜館不成?”
“說得即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般小事,就不必取人性命了——吧!”
······
即使學子說得在小聲,房君耳聰,也是能夠聽得分毫。眼見形勢逼人,再加上蘇銘所言正好落得人家口實,不覺自己有點臉麵,能有個較好的台麵下。眼見付飛吐血不止,跪在那裏搖搖欲墜,想起昔年於他父的種種情誼,心念“罷了,也當為他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