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最近較忙,這本書是抽零星小空讀下來的,因此讀到今天的時候前麵的細節大都忘記了,留下來的隻有昨晚讀到的一段話,被我視為全書的精華——“人類最高理想應該是人人能有閑暇,於必須的工作之餘還能有閑暇去做人,有閑暇去做人的工作,去享受人的生活。我們應該希望人人都能屬於‘有閑階級’。有閑階級如能普及於全人類,那便不複是罪惡。人在有閑的時候才最像是一個人。手腳相當閑,頭腦才能相當的忙起來”。
在這篇題為《閑暇》的文章裏,作者由笛福的《設計雜談》想到羅馬皇帝瑪克斯奧瑞利阿斯有關工作的一段話,繼而引發了如上感慨。他反對像螞蟻、蜜蜂般地去工作,認為辛勞的目的不應是為了工作,工作不是人類的終極目標。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我自己的狀態卻有點接近“螞蟻”和“蜜蜂”了,看看身邊的人們,也大都如螞蟻、蜜蜂般忙碌。之所以於忙碌之餘不失時機地又掀開書本,敲上鍵盤,或許是由於內心裏終究不願錯失“享受人的生活”的自由和愜意——人隻有在接近了本性、回到了人的那一刻,才真正回歸了平靜與安詳,變得自在而超然,那是一種舒適的、“人”的感覺。
在這本書裏,梁實秋基本是從一個學者和研究者的角度對他讀過的一些書目進行評論和勘校,是隨筆,卻又滲透了學術的嚴謹和理性的思辨。而那些書目對我來說卻是全然陌生的。(《梁實秋讀書劄記》,劉天華、維辛選編,當代世界出版社,2007年5月第1版)
二〇〇七年十二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