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閑情雅趣(5)(2 / 3)

象棋的藝術魅力是任何人也禁不了的。據《說苑》載:雍門子周以琴見孟嚐君,說:“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則鬥象棋而舞鄭女。”雖然,象棋較圍棋發展較晚,但人們對象棋的熱愛卻絲毫不減。明成祖朱棣在組織編纂《永樂大典》時,命他們編入一卷《象棋》。其孫朱高幟(明仁宗)愛棋更甚,他與狀元曾子棨下棋興濃時,還賦詩助興,互相唱和。曾子棨曰:“兩軍對敵立雙營,坐運神機決死生。”明仁宗曰:“等閑識得軍情事,一著功成見太平。”

明清時期的社會名流大都與象棋有瓜葛。大家熟悉的小說家、文學家如馮夢龍、淩蒙初、吳承恩等,在他們的著作中,你可以找到不少弈棋詩作。曾官拜東閣大學士的著名書法家劉墉寫過一首非常形象的《詠象棋》七律。有嘉靖“八才子”之稱的太常寺少卿李開先因抨擊朝政,被罷官為民,從此開始詩文散曲等通俗文藝創作。他用來調節生活的唯一方式便是下棋,而且水平很高。在給朋友的詩中他這樣寫道:“我愛敲棋君善飲,人稱豪客與閑仙。”他“敲棋編曲、競日無休”,以此為樂。康熙年間,《梅花譜》的編寫者王再越一生不求名利,為人剛直不阿,常常借棋喻世,時有點睛之筆。

“歎英雄,勤勳立業類枰場;看世情,爭先恐後似棋忙。”風流名士紀曉嵐曾為一幅《八仙對弈圖》題詩,其中有這樣兩句:“局中局外兩沉吟,猶是人間勝負心。”意思是說,神仙都免不了好勝之心,況凡人乎!他還以“八仙”中的純陽真人呂洞賓為例,說呂洞賓雖離紅塵,卻仍向往著“教著殘棋山月曉,一聲長嘯海天秋”的精神生活。

3.對句——含古納今巧成文

對句是魏晉以來文人最喜歡的一種比拚文采的形式,它和對聯有異曲同工之妙。它不僅要求字數相當,而且句子中每個字詞的詞性、屬性都要相似或者相對,同時對字的聲調也有要求。好的對句,經過世人的流傳便成為了經典的對聯。這種文字遊戲既具有文字學習的效果,又兼具諷喻功效,顯露出對句者之思想情趣、文字底蘊。唐代流行一種聯句活動,即兩個人以上在一起互相對句。這種對句已經突破五、七言的格局,短的隻有一個字,長的可以到9個字或者更多。如中唐時的嚴維等8人有一次在一起對句,從一言對到九言。比如,一人說“東”,另一人說“西”;一人說“步月”,另一人說“尋溪”,以此類推:“鳥已宿”對“猿還啼”,“狂流礙石”對“迸筍穿溪”,“望望人煙遠”對“行行蘿徑迷”,“探題隻應盡墨”對“持贈更欲封泥”,“鬆下流時何歲月”對“雲中幽處屢攀躋”,“乘興不知山路遠近”對“緣情莫問日過高低”,“靜聽林下潺潺是湍瀨”對“厭向城中喧喧多鼓鼙”。

唐玄宗的寵臣楊國忠嫉恨並不服李白的才華,總想奚落李白一番。一天,楊國忠想出一個辦法,約李白去對三步句。李白一進門,楊國忠便看著李白,譏諷道:“兩猿截木山中,問猴兒如何對鋸?”“鋸”諧“句”,“猴兒”暗指李白。李白聽了,微微一笑說:“請大人起步,三步內對不上,算我輸。”楊國忠想趕快走完三步,但剛跨出一步,李白便指著楊國忠的腳喊道:“匹馬隱身泥裏,看畜生怎樣出蹄!”“蹄”諧“題”,與上聯對得很工。楊國忠本想占便宜,卻反被李白羞辱了一番,剛抬腳就被譏為“畜生出蹄”,弄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尷尬。

蘇東坡謫居黃州時,經常與好友佛印和尚詩文往來。一天傍晚,他們二人泛舟長江之上,對酒傾談。時值深秋,兩岸景色如畫,美不勝收。酒至半酣,蘇東坡偶爾向河岸望去,隻見一條大黃狗正在啃著一塊骨頭,便借著酒興,隨口吟出一聯,請佛印對。聯曰:狗啃河上(和尚)骨。佛印知是東坡在取笑於他,略加思索,隨即將自己手中題有東坡詩句的扇子扔入水中,同時脫口對道:水流東坡詩(屍)。吟罷,二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