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讀完《鳳凰考》時,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以與眾不同之形,求與眾不同之本”的精神力量,浮現出爭取華語媒體話語權的博弈,浮現出建構一個新傳媒的艱難……《鳳凰考》向我們展示了一個獨特的話語空間,猶如一幅斑斕五彩的畫麵。你可以不欣賞這幅畫麵,但它的斑斕五彩不能不在這一方麵或那一點上燃起你的激情。我敬佩鳳凰人的理想追求、包容大度、永不言敗的精神……而這與鳳凰的傳說是如此相合,與中華民族“鳳凰涅槃”式的重生是如此契合。
《國外馬克思學譯叢》的出版旨趣
在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無疑已經成為一種“世界的哲學”,翻譯的文本愈來愈多,研究的範圍愈來愈廣,其探討的問題之宏廣邃微,概念範疇之洗練繁多,理論內容之博大精深,思潮迭起之波瀾壯闊,學派形成之層出不窮,實為任何一種哲學研究無法比擬。其中,國外“馬克思學”以馬克思生平事業和著作版本為主要研究取向,立足文獻考證,從事文本解讀,強調要用嚴格的客觀態度研究馬克思的文獻和思想,從而在學派紛立的國外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占有獨特的地位。
從時間上看,“馬克思學”作為專業術語出現在20世紀初,但對馬克思的生平事業、著作版本的研究,則可以追溯至更早。從類型來看,這種研究可以劃分為考據性研究和文本解讀研究兩種取向;就流派而言,這種研究可以分為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和非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兩大派別;從研究主體和理論傳統分屬的地區來說,可以劃分為蘇聯馬克思學和西方馬克思學兩大分支。蘇聯馬克思學的代表為梁讚諾夫,西方馬克思學的代表為法國的呂貝爾、德國的費切爾、英國的麥克萊倫和卡弗、美國的胡克和萊文等。
國外馬克思學以其獨特的視角對馬克思的學說做了新的探索,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多維視野中的馬克思。譬如,胡克的《從黑格爾到馬克思:馬克思思想發展研究》、奈格裏的《<;大綱>;:馬克思的自我超越》,側重於文本解讀,探討了馬克思哲學產生的理論淵源及其演變;古爾德的《馬克思的社會本體論:馬克思社會實在理論中的個性和共同體》、塔克的《卡爾·馬克思:哲學與神話》、伍德的《卡爾·馬克思:從哲學家的視角看》、費徹爾的《馬克思與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圍繞馬克思的理論觀點,論述了馬克思哲學在西方哲學史上的地位及其影響;湯普森的《理論的貧困》、安德森的《英國馬克思主義內部的爭論》、格比的《馬克思主義與曆史學》、伍德的《資本主義的起源》,則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尤其是唯物主義曆史觀進行了新的闡釋。
由於種種曆史原因,馬克思的學說中存在著許多長期以來被擱置、抑製乃至被遺忘的成分,這些成分長期以來遊離於“傳統”的馬克思主義譜係之外。正如福柯所說:“對剩餘價值理論的浩如煙海的評論,使得馬克思有很多非常重要的材料幾乎被人們完全忽視了。”更重要的是,這些被擱置、抑製乃至被遺忘的思想或“異質成分”,往往又契合著當代重大的現實問題,展示出馬克思主義的巨大的超前性和“令人震驚的空間感”。西方馬克思學關注的恰恰是這些被擱置、抑製乃至被遺忘的思想或“異質成分”,並使這些被擱置、抑製乃至被遺忘的思想凸顯出來,獲得充分的展開,從而使馬克思主義研究呈現出多元化格局,不僅為馬克思學說研究提供了更多的可能途徑,而且為解讀馬克思的文本提供了更多的方法。
毋庸諱言,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內學界關於馬克思和恩格斯關係的研究,關於青年馬克思和成熟馬克思關係的研究,關於馬克思主義研究方法的探討,等等,從爭論的議題到基本的依據,都既有中國現實的基礎,又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國外馬克思學的激發。20世紀90年代以後,中國學者“重讀馬克思”“回到馬克思”“走近馬克思”“走進馬克思”一類的研究進路,都直接或間接地受到國外馬克思學的影響。對於國外馬克思學,我們不能采取簡單拒斥的態度,而應對它們提出的重要問題和具有啟發性的觀點進行反思,以擴大我們的理論視野。無論在哪個時代,馬克思主義如果忽視對同時代理論成果的批判考察和借鑒,把自己同整個時代的文化背景和社會思潮隔離開來,就會由孤立而走向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