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流(4)(1 / 3)

彎彎否認他愛阿良,她說她不可能這麼快就愛上阿良的。她說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有一個親人也不錯,彎彎不願意單獨和阿良待在一塊兒,所以他們出去的時候非要拉上我,彎彎說她這樣做是不想讓阿良以為她已經默認做他的女朋友。

跟他們倆出去彎彎說是在幫她,但我總跟著他倆進出的確很不像話。

有一天我實在無法忍受了,就跟彎彎說:“雖然從阿良臉上看不出他對我這個‘燈泡’有什麼不滿,但我堅決要求分擔壓力。”

彎彎想了一會兒,她說:“有了,以後我們出去叫上何勁鋒,反正他老婆孩子都休完假回家了,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我想他會很樂意跟我們一起活動的。”

我很久沒有去野外了,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高樓林立的城市待久了,會讓人覺得窒息,有受壓製的感覺。彎彎很快認同了這個隨口而出的感慨,她說我們不如約阿良和何勁鋒趁這個周末,一起出去走走。

自然是彎彎去哪兒阿良就去哪兒,說服何勁鋒的工作也得由彎彎去完成。

不知彎彎使了什麼招兒,幾分鍾後她就興高采烈地上樓了,拍拍手很得意地說:“大功告成了,朱喜,我們有的玩了。你沒想到吧?何勁鋒有帳篷和背包。但我們四個人最少得有兩個帳篷兩個背包,還差一個就讓阿良去準備吧。”

我和彎彎去超市買了些零食,順便去藥店買了風油精、創可貼、感冒藥等常用藥品。

晚上我興奮得睡不著,就跑去找彎彎聊天。我說彎彎你知道我有多迷戀山山水水嗎?我的理想就是和心愛的人住進深山裏,就我們倆在山裏老死。彎彎說我做白日夢,她問我沒有電燈沒有電話沒有電腦行嗎?沒有牛奶沒有時裝沒有藥品行嗎?我說行的,隻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怎麼樣都行,大不了我們不活到七老八十的。

開始說話的時候我背靠牆,說著就慢慢地矮下去,後來我就坐在地板上。

彎彎說地板涼讓我坐她床上。我說我喜歡背靠著牆坐在有點涼的地板上。

我在想隻怕是沒有哪個男人比這麵牆更可靠的了,這麵牆無論我怎樣靠它都不會倒也不會有半句怨言。這是麵好牆,不信你也來靠靠?

彎彎說我頭發蓬鬆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的樣子像無家可歸的貓。彎彎的話讓我幾欲落淚,我說彎彎啊彎彎好彎彎,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堅強但她們都覺得我很堅強,我有一張應對外界的壓力和刺激的虎皮,可在你麵前我用不著這些。

我相信其他人也一樣,隻有夜晚,隻有在夜晚或至親的人麵前,才會扔掉虎皮露出原形。

彎彎說我變了,我也不像以前那麼喜歡繃著臉了。彎彎問我什麼改變了我,我說我哪知道。

很久沒走山路了,我和彎彎一路走一路叫,喊累、喊腳疼、喊太陽要曬死人了,弄得何勁鋒和阿良直打趣我們倆,說我們倆有浪漫的心卻沒有浪漫的本錢。他們倆也夠嗆的,背著兩個大包袱,時不時還要伸出手來拉我們一把。

中午我們吃幾塊餅幹就打發了,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們已經翻過了大拱山。

彎彎說:“我的媽呀,這前不見人後不見鬼的,今晚我們睡在哪裏呢?”

何勁鋒安慰我們道:“別急,我們不是有帳篷嗎?再說了,我們可以去老鄉家投宿,有次跟朋友來去過一個老鄉家,離這裏不遠了,我們再加把勁就到了。”

多虧了何勁鋒,我們順利地找到了那個老鄉家。主人剛好在家並很快認出了何勁鋒,熱情地跟他招呼。看得出這戶人家很殷實,屋前屋後全是果樹,雞、鴨、豬、狗遍地跑。主人用雞肉粥招待我們,何勁鋒說上次他來就是吃的這個,很好吃。已經是八月了,可山上一到晚上氣溫就降低,我們穿得少加上汗水把衣服浸洗了,總覺得後背一陣陣發冷。主人燒火,我們圍著火塘聊天。火光把我們的臉映得紅彤彤的,烤了一會兒我便覺得渾身癢癢的,像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

我跟彎彎說,我剛偵查到下邊有一條小溪,想去那裏洗洗臉。彎彎本來要陪我去,我說不用了,我說我在家的時候都是晚上一個人去河邊洗臉什麼的,現在差不多像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