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光溢彩的旅遊文學藝術(2)(2 / 3)

這類作品通常是作者在名勝古跡之地登臨憑吊,抒發懷古、感歎史事之情的作品。陳子昂登幽州台,高歌“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登幽州台歌》);辛棄疾於建康(今南京市)賞心亭,“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仍是“無人會,登臨意”(《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因而潸然淚下。而蘇軾泛舟赤壁,則寫下了千古絕唱———《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整首詞描繪了赤壁雄奇壯麗的江山勝景與功耀史冊的英雄人物相互輝映,展現了作者振興國勢的壯誌雄心,氣勢磅礴,動人心魄。

知識鏈接:赤壁

曆史上對於赤壁之戰的發生地一直頗多爭論,大抵認為古戰場在今湖北蒲圻一帶。相傳赤壁火攻時,東吳統帥周瑜站在磯頭指揮,忽見衝天火光把斷崖照耀得通紅一片,不覺豪興大發,當場寫下“赤壁”兩個楷書大字,令人刻石紀念。此傳說雖不可靠,但它揭示了“赤壁”命名的由來。

而宋代文學家蘇軾筆下的赤壁則位於湖北黃州。當時蘇軾被貶黃州,於是借題發揮寫下《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後《赤壁賦》,由此產生了一個聲名堪比真正赤壁的東坡赤壁。

(二)遊記散文欣賞

遊記散文是指旅遊文學中除詩、詞、曲以外的寫景並在寫景基礎上抒情、言誌的文學作品。遊記散文是旅遊文學的一個大類,在旅遊文學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1.真實生動的寫實性遊記散文

這類作品是對客觀的自然景物和人文景觀作真切生動的描繪,通過這種描繪,再現大自然的壯美、秀麗和風土人情。如清代桐城派宗師姚鼐(nai)的《登泰山記》,文章主要記述作者在隆冬十二月廿八日,從泰山南麓的中嶺登日觀峰的路程、沿途觀感、在日觀亭守歲以觀日出的豪情壯誌、歸途所見以及冰雪泰山的肅殺寂靜。此文記路程清楚求實,述古今簡略平實,寫景物形似有神,無一字議論,無些許自詡,泰山日出之陽剛,日落之陰柔盡展無餘。

又如沈括的《雁蕩山》(節選):

……予觀雁蕩諸峰,皆峭拔險怪,上聳千尺,穹崖巨穀,不類他山,皆包在諸穀中。

自嶺外望之,都無所見;至穀中,則森然幹霄。原其理,當是為穀中大水衝激,沙土盡去,唯巨石巋然挺立耳。如大小龍湫、水簾、初月穀之類,皆是水鑿之穴。自下望之,則高岩峭壁;從上觀之,適與地平,以至諸峰之頂,亦低於山頂之地麵。世間溝壑中水鑿之處,皆有植土龕岩,亦此類耳。今成皋、峽西大澗中,立土動及百尺,迥然聳立,亦雁蕩具體而微者,但此土彼石耳。既非挺出地上,則為深穀林莽所蔽,故古人未見,靈運所不至,理不足怪也。

作者圍繞長期未被發現及雁蕩山的特殊地貌進行了分析,具有準確性和嚴肅性。

2.融情於景的抒情性遊記散文

抒情性散文往往借景抒情,以豐富、真摯的感情來吸引、打動讀者。如唐代劉禹錫膾炙人口的《陋室銘》,作者以理想來寫陋室,借陋室以表現理想,表現他對陋室門前屋內別致幽雅的景致、知交相聚相友相慰的純潔人情的追求。曆代讀者無不為劉禹錫這種不羨慕榮華富貴、不同流合汙於腐朽權貴的至尊至潔的高尚情操而感動。

又如唐代王勃的《滕王閣序》,因餞別而作,但對宴會之盛僅略敘,數筆帶過,而傾力寫登閣所見之景、因景而生之情。先用一連串短句抒發感歎:“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馮後易老,李廣難對。”而後長短結合,抒發自己的憤鬱悲涼:“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最後又用先短後長的一組對偶表明心誌:“孟嚐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鏗鏘的語調表達了不甘沉淪的決心。

3.寓理於景的說理性遊記散文

說理性散文雖然也描摹山水,但其主要目的不在於賞景,而是為了說明一個深刻的道理。這類遊記以議論取勝,寓理於景。例如王安石的《遊褒禪山記》(節選):其下平曠,有泉側出,而記遊者甚眾,所謂“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裏,有穴窈然,入之甚寒。問其深,則雖好遊者不能窮也,謂之“後洞”。予與四人擁火以入,入之愈深,其進愈難,而其見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盡。”遂與之俱出。蓋予所至,比好遊者尚不能十一,然視其左右,來而記之者已少。蓋其又深,則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時,予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則或咎其欲出者,而予亦悔其隨之,而不得極夫遊之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