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衷心地感激您。”姑娘說著,臉上充滿著幸福。
“祝您一路平安!”尼克補充道。
“好的,借你吉言!”弗朗茲答謝說,盡管他的眉頭微鎖著。“伯爵先生,”柯爾茲老爺說,“請您不要忘了您曾許諾把消息通知卡爾斯堡當局。”
“我記住了,柯爾茲老爺,”弗朗茲答道,“但可能我在旅途會有些延誤。您自己也清楚了結此事最直接的方法,那城堡很快便不會再在維斯特善良人們心中引起任何恐慌了。”
“說起來輕巧,”哈默德低聲咕嚕。
“做起來也容易,”弗朗茲答道,“不出兩天,隻要你們樂意,警察將會讓一切真相大白。”
除非—
—那極可能——那是些鬼怪。弗利克發表議論說。
“那就走著瞧吧!”弗朗茲微微聳了聳肩。
“伯爵,”帕塔克說,“要是您跟我和尼克去過,您就不這麼想了!”
“我會嚇壞的。”弗朗茲說,“如果我的腳也那麼莫名奇妙地被糾纏住的話!”
“腳——哦,伯爵,或者不如說是靴子!除非你認為我是在說夢話——”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我不想就此事再做解釋。但是如果警察來探查喀爾巴阡城堡,可以肯定他們的靴子會和警察一樣守紀律,按規定他們必須穿靴子,不會像你的一樣長在地上。”
對帕塔克說了這番告別的話之後,弗朗茲最後一次接受了金瑪阡客棧掌櫃的謝意——說他十分榮幸尊貴的弗朗茲伯爵屈尊大駕光臨小店等等。與柯爾茲老爺、尼克及其未婚妻,還有其他人道別後,他朝羅茲科示意,兩人便快步走下大街上路了。
一小時不到,他們就抵達了雷持亞紮山腳的希爾河右岸。
羅茲科決定不再多費口舌了,因為這不會起任何作用。作為老軍人他習慣於服從命令。一旦弗朗茲遇到生命危險,他會奮力幫助他脫險。
又連續走了兩個鍾頭,兩人止住腳步稍事歇息。
在此處,瓦拉幾亞的希爾河朝右邊逐漸彎曲,在貼近大道的地方拐了個大彎。另一麵距此1裏路左右,是普利薩山和奧加爾高原。弗朗茲將離開河岸攀登山峰,如果他要翻山到城堡去的話。
選擇繞這麼長的彎路是為了避開維斯特村民。可這明顯地使城堡與村子間的距離增加了好幾倍。不過他們到達奧加爾高原的頂峰時天應還是大亮,這使弗朗茲有時間從外麵來欣賞城堡。然後,等到天黑才再回到維斯特,即使沿著大路走也不易被人瞧見。他計劃在利瓦紮爾過夜,那是個位於希爾河彙流處的小鎮。第二天白天再繼續趕往卡爾斯堡。
他們休息了半小時,弗朗茲陷入回憶之中,一想到魯道夫可能就藏身在城堡裏他便莫名地激動不已,但他一言未發。
羅茲科費了很大的勁才沒說出口來:
“不必再去了,主人!別去管什麼城堡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倆開始沿著河穀前進,但首先他們得穿越濃密的灌木叢,地上有一個個衝得很深的坑,這是由於在雨季,希爾河有時河水暴漲,巨浪滔天的洪水溢滿了地麵,把它變成一片沼澤。這給他們製造了前進的障礙,也延誤了不少時間;他們用了一個小時才繞到烏爾幹大道上來,那時大約是下午5點鍾。
普利薩山的右坡沒有那種尼克必須用斧子開路才能穿過的森林,但他們不得不麵臨另一種阻礙。有堆得很高的石堆,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突然陡立的巨石和深深的洞穴;巨大的石頭,好像阿爾卑斯山的冰山一樣林立著,所有這些雜亂無章的大石頭都是山體滑坡時從山頂滾落下來的——事實上,那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擁擠的一大堆。
費盡了體力,攀登了一小時,才爬到石堆頂端。看來這也是嗒喀爾巴阡城堡的一道天然屏障羅茲科期盼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但沒有出現。
到了大石陣和陷坑的邊緣,就登上了奧加爾高原的外層山巒。在這荒漠的中央,可以更清晰地觀察城堡,但好多年來,沒人敢冒險靠近它。
必須指出,弗朗茲主仆是從北麵接近城堡的,而尼克和帕塔克則從東麵到達圍牆,這兩麵圍牆形成一個很大的夾角,頂角的頂點是城堡的主樓。但要從北麵進入城堡是辦不到的,因為北麵沒有吊橋和暗門,而且牆特別高。但進不進去無關緊要,反正弗朗茲並沒打算到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