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飄蕩到東臨侯府的時候,發現整個府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元瑾心裏悄悄的驚了驚,難道這府中真如自己所料,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一想到這裏,元瑾急忙往母親的院子靠過去。現在在這個世間上,自己最擔心的人就是母親了,若是母親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估計自己即使是到了地府也不會安心的,元瑾心裏默默的想。
而且自己都已經飄蕩這麼多天了,既然親王府都已經為自己做完到場了,不知道牛頭馬麵什麼時候來勾自己的魂魄,趁著現在還有自由,得趕緊去看看母親。
從大門慢慢的飄蕩著往後院走去,隻不過元瑾發現路上的下人都很奇怪,有的帶著驚慌的臉色,有的則帶著喜悅的臉色,有的則麵無表情。
等元瑾自己仔細一看,其中有一個慌慌張張的丫頭,就是母親身邊的立春,另外那些帶著高興神色的,多數不認識,不過有一個卻是崔姨娘身邊的魏紫。
元瑾心裏沉了下去,其實很多時候,從下人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主子的身份和態度,以及在後院的受寵程度之類的事情,現在這些丫頭的表現,不是已經明晃晃的說明了自己母親出了事兒嗎?
著急的元瑾加快速度往後院奔去,不過幾息時間就到了母親的院子,正想進去親自看看母親的元瑾卻突兀的在門口停了下來。
“老爺,您這麼做也不怕虧心呐,即使你在怎麼寵愛崔姨娘,再怎麼寵愛催姨娘所出的一兒一女,元兒好歹是您的親生嫡女,您怎麼能如此對待元兒呐。”
元兒不就是自己嗎,母親一直稱呼自己為元兒,因為母親說這東臨侯府中帶著瑾字的女孩子不隻是自己一個。
除了催姨娘生下的心瑾,還有趙氏生下的芳瑾,還有錢氏生下的靈瑾,也許今後還有別的女孩子也說不定。
隻是母親說了,不論這府中有多少女孩子,在她心目中,自己始終是唯一的。所以不會像別的長輩如父親,如祖母一樣稱呼自己為瑾兒。
元兒是屬於母親和自己之間的獨一無二的稱呼。當然了,有的時候,父親也會如母親一樣,稱呼自己為元兒,隻不過次數很少就是了。
母親口中喊著老爺,老爺不就是自己的侯爺父親嗎?可是聽母親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爹爹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啊。不然話裏怎麼帶著自己呢,自己不是已經三個月沒和府中聯係過了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呢,元兒已經死了,你這麼鬧下去有什麼用?”是父親的聲音,很平靜,反正此時此刻的元瑾聽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來,似乎自己的死在父親心裏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哼哼哼,是啊,我的元兒是死了,可是我想問問老爺,為什麼前幾個月不讓我去探望元兒,為什麼誠親王府會阻攔我派去的嬤嬤,為什麼元兒的死訊傳來,老爺卻什麼都不追究。”元瑾能夠聽出母親話裏的憤恨和不甘。
“元兒死了我也很難過,她是我的嫡長女,我對她的關愛未必就比你少多少,可是現在木已成舟了,親王府不是說暴斃而亡嗎?你讓我怎麼去追究呢?”父親話裏帶著一絲遺憾一絲痛苦,卻不像母親一樣,除了痛苦之外,還有悔恨和不甘。
“哈哈哈哈,暴斃,老爺,你我都是在公侯之家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都不是小孩子,我嫁與你二十多年了,在這侯府中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什麼是暴斃,暴斃是針對什麼人的,您不知道嗎?現在您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我會相信嗎?”
不等父親說話,母親接著哭喊道:“我苦命的元兒啊,今年二十歲都不到,才嫁進親王府兩年,就暴斃而亡,死都死得不清白吧。偏偏我這個做母親的,連親生女兒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不說,甚至不能為女兒喊冤,天理何在啊。”聽著母親嘶聲力竭的哭喊聲,元瑾也忍不住想哭,可惜的是自己現在沒有眼淚,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