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聞訊(1 / 2)

張柳燕細一琢磨,他似是從未表現出個什麼痛悔惋惜、哀切悲傷來,也沒做過任何努力尋找的嚐試。以他對他那無厘頭的師父之七星級崇拜愛戴來看,這正常嗎?不正常。

“你跟慕容清聯合起來蒙我!”她終於想起來了。

夏姑容眉一挑,“慕容莊主近來可是不得安生。”

“你又將它掛在我耳朵上幹嘛?”

“古靈閣更是不安生得緊哪。都是拜你所賜。”

“少打岔!”

“慕容清向楚真討了幾味藥,要平了古靈閣。”

“我讓你少打岔!什……什麼?”

“慕容莊主為了江湖太平、武林和樂,決定快刀斬亂麻,毀了讓天下覬覦、門派紛爭的古靈閣。”

“哼,他倒是大公無私。他舍得?”

夏姑容略皺了一下眉,“近些日子也鬧得太不像話了些,隻怕長此以往,必要生出大亂來。估計他也是疲於應對了,那古靈閣到底還是有些手段的。”

“那便用此下三濫的手段?”

“對於必分成敗之事而言,哪還計較什麼卑鄙不堪。”

張柳燕半日無語。想到了茗茗夾來的雞屁股,想到了跟紫電的單挑,想到了清霜的伶牙俐齒,想到了一錐子紮不出聲的木訥太阿。其實,他們挺可愛的,平心而論,對自己還不錯。當然,還有那個胡亂教她些不中用功夫的龍泉,她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來著,怎能就讓他便宜地死在別人手上?至於那個陰陽莫測的古杭,雖說死就死了,沒啥好可惜的,但他有寶貝啊,竹書紀年!

綜上所思,張柳燕問道:“他欲何時動手?”

夏姑容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風馬牛不相及地道:“這隻耳墜兒你便先帶著吧,若我打算把它送人了,自然會找你來取。若我如師父般薄命,你又沒等到江月明回心轉意,我便憐你孤苦,收留你如何?”

張柳燕此時本是五分的急切,聽他提到江月明,又添了五分的心傷,加在一起,酵成了十分的煩躁。起身便往外走去,嘴裏罵道:“姑奶奶我用你收留!回特麼個頭的心轉意!”

夏姑容趁她還未出得屋子,起身笑道:“別自己去逞強,有什麼事找我商量商量,莫要一個人去。”

張柳燕頓了一下,待他說完,又匆匆而去。

快步來到暗香紅的主院,正見著楚真春風滿麵地從裏頭出來,邊上是小丫頭。

張柳燕一把拉過小丫頭,朝楚真笑道:“借一步說話可好?”

楚真臉色一僵,心虛起來。轉念一想,咱光明磊落,怕她作甚?就是說了她的長短,道了她的是非,嘲笑奚落了她幾次三番,那,也是背地裏幹的,都沒當著驚鴻的麵兒露過破綻,她又如何知曉?

想著想著心裏又坦然起來,一副我是君子我怕誰的模樣,謙謙一笑,道:“張柳姑娘請。”

三人來到一處僻靜所在,正是夏日午後,花倦人困的時節。張柳燕仔細聽了聽,確定周遭無人,笑道:“驚鴻對你倒是關心得很,連我都撂一邊兒了。”

驚鴻白眼兒道:“你是有事找他相求吧?別拿我做幌子。”

張柳燕狠掐了她胳膊一下,“吃裏扒外說的就是你。”

楚真眉一皺拉開張柳燕,“小嵐皮膚嫩得很,怎禁得住你這樣掐?”

張柳燕一愣,“小、小嵐?”

小丫頭推開楚真,“我娘給我取的。”

“你不是叫,呃,春綠來著嗎?”

“那是林大娘取的。她們怎麼會讓我留下個那麼美的名字?”

張柳燕抹了把汗,“那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

小丫頭笑著靠過來,“你也是好心,雖然名字取的不怎麼地。不過沒人對我這麼好了。”

張柳燕嘴角抽搐,“你懂不懂欣賞?”

小丫頭一聳肩,“在你那裏,我就叫你取的名字好了,反正叫什麼我都無所謂。”頓了一下,又道:“他也是無意間看到我那塊長命牌才知道的。”原來竟是鐫在那小銀牌背麵上的,張柳燕沒注意過而已。

張柳燕自作多情的改名計劃到此為止。過後好久,她都為此番魯莽的自以為是的荒唐無地自容……

小丫頭又轉向楚真,“我家姐姐有什麼問你的,你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好。”

楚真一哆嗦,驀地想起了幾天前她生氣的模樣,連忙點頭,“自然自然。”

楚真這輩子,在還算自由的年歲裏,便硬生生栽了。

張柳燕料得小丫頭聰明得很,若當著她問隻怕她便知曉了自己的意圖,恐會攔著自己。既然她已囑咐了那棵滿是蟲眼兒的朽木,且見他臉色也應至少能套出些話來,便遣開了小丫頭。

小丫頭看她一眼,“莫要做什麼危險的勾當,你還得給我攢嫁妝呢。”使勁握了握她的手,又瞧了眼楚真,才先回房去。

張柳燕心裏一暖,鼻子有點酸。見她走遠,方轉頭對楚真道:“聽說你給了慕容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