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黛忽地笑了,氣笑的,江月明都從未見過她這副笑顏,“你是說我若不幫古靈閣,你便眼睜睜看著它傾覆,為它陪葬也在所不惜?你怎麼這般無賴,古家明明是我冷家的家臣,古杭已死,古靈閣合該歸於冷家。你現在竟拿兩敗俱傷的後果威脅我幫你救了此難,再將古靈閣冠上你張柳燕的姓氏?”
張柳燕也火了,“無賴?哼,及不上‘分我一杯羹’的漢高祖!冷小姐還真是冰雪聰明,一轉瞬便想到這些有的沒的。我可愧對冷小姐想象中的聰明,想不得那許多,不過是與古杭一丘之貉,不甘被人掌控,更不能白白被拖下水罷了。冷小姐放心,張柳燕不去威脅你,就是你有回天之術,古靈閣也不用!”
太阿騰地站起,“冷小姐莫聽她胡說!有甚法子,說來便是。”
張柳燕眼中恨不能噴出火來,大叫道:“太阿!”
太阿瞪她一眼,“我不想用我的手殺你。”
張柳燕氣得有些哆嗦,夏姑容皺眉,越瞧越不對,剛欲攬上她肩,卻見她倏地拔下指上指環,斜眼對龍泉道:“將太阿重責三十杖,兩天不準飲水進食。再有人敢議此事,處罰加倍!今日起皆聽我調度,如有違抗,立時逐出閣門,永無回旋之日!龍泉若不接令,便是自動放棄古杭臨終之言,古靈閣與張柳燕,從此永不相幹,日後不得再作糾纏!”
清霜皺眉瞪視,見龍泉真個起身接令,不禁嘟囔了兩句,偏被張柳燕斜眼看見,隻聽她冷“哼”一聲,“清霜可有意見?”
清霜抬頭看她一眼,又看向龍泉,搖搖頭。
太阿見龍泉真向自己走來,欲待不服,卻見張柳燕說得決絕,若沒了古杭指定的閣主,古靈閣又八成會落歸冷家,而古杭對冷家的態度,他是心知肚明的,隻覺若是如此,隻怕古杭九泉之下都難瞑目。他們四個是古家的人,對那冷家自然也頗有不忿,豈會成全了冷黛?當下隻能一咬牙,閉上眼睛。
鳳經天卻忽然說道:“諸位,這是在我雛鳳閣。”
張柳燕氣不打一處來,本就瞧這個嬌滴滴陷害過自己的裝柔弱的美人兒不順眼,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不就是自找不自在麼?“鳳姑娘還是擔心自己體內的蠱毒吧,古靈閣還沒倒,這雛鳳閣暫時還自由不得,且先忍著吧。”
冷黛已臉色愈漸透明,瞧向江月明,“師兄還要在此逗留麼?”
龍泉見她欲走,終是問出了心中疑問:“冷小姐且慢。不知冷小姐說的法子可是和尊師有關?”
冷黛瞧向他,“是。”
龍泉一愣,“莫非,她回了花家?!”
“與你無關!”冷黛說罷便縱身向外躍去。江月明未見過她此時這般氣極的模樣,竟也覺得她受了些委屈,一時放心不下,看了張柳燕一眼,隨之而去。魚臣見此也不多言,隨二人而去。
張柳燕咬了咬嘴唇兒,將心裏的疼掩去了一些,直直地立在那裏。夏姑容微歎了口氣,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下唇從齒間拯救出來,歎道:“會疼的。”
張柳燕幹脆咬上他的手指,狠咬了一口後,瞪向龍泉,“什麼花家!她師父是誰?”
龍泉頓了半晌,瞧了一眼鳳經天,“花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