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見小見也。險詖不平之言也。猜忌疑怨也。沮止也。訐斥人隱惡。攻人陰私。密菴和尚與水菴書。人要以忍辱修德為主說。設人有毀謗辱詈於我者。當順人之意。而忍受之。不可纔觸衰風。被他搖撼。而妄陳小見。恐傷法體。大率便佞之人。必有儻類。邪巧之輩。心術多端。胸懷不平者。好逞自己一偏之私心。起生疑怨者。偏廢眾人公道之議論。葢這樣人之所趨向。狹小促隘。其所見處。暗昧短淺。固執己見。與人不同。為出乎其類也。剛愎自用。專沮僉議。為拔乎其萃焉。倘然既知我所運用者。必竟為是。而毀訾謗辱者。本自在彼。是非經久。不辯自明。何須勉強分皂別白。更不必堅強主定自家個是。而攻訐他短。觸發人私。但自堅正其體。平等其心。則刀割香塗。不生嗔喜。庶幾為林下一人也。
自得輝和尚曰。大凡衲子誠而向正。雖愚亦可用。佞而懷邪。雖智終為害。大率林下人操心不正。雖有才能。而終不可立矣。
自得輝名慧輝。天童正覺嗣也。自得和尚與簡堂書。凡用人貴端正說。大凡衲子胸中誠懇。而所趨端正。雖愚魯鈍拙。亦是可用的。若是口頭便佞。而心中私邪。雖聰明黠慧。畢竟是作彗的。總而言之。林下人操心。一定要端正。若不端正。縱有才力能幹。而到底不可成立矣。
自得曰。大智禪師特剏清規。扶救末法比丘不正之弊。由是前賢遵承拳拳奉行。有教化。有條理。有始終。紹興之末。叢林尚有老成者。能守典刑。不敢斯須而去左右。近年以來。失其宗緒。綱不綱。紀不紀。雖有綱紀。安得而正諸。故曰。舉一綱則眾目張。弛一機則萬事隳。殆乎綱紀不振。叢林不興。惟古人體本以正末。但憂法度之不嚴。不憂學者之失所。其所正在於公。今諸方主者。以私混公。以末正本。上者苟利不以道。下者賊利不以義。上下謬亂。賓主混淆。安得衲子向正而叢林之興乎(隳音灰)。
弛者。弛廢不遵禮度也。隳毀也。賊貪也。自得和尚與尤侍郎書。論法門之興。全在行禮法說。大智和尚特剏清規者何。葢謂維持援救末法來比丘等不端正之積弊也。由是前有德業者。遵依承戴。拳拳服膺。佩奉修行。上不失大體。而有教化。下不失廼職。而有條理。在先者如是開張而有始。在後者亦如是依行而有終。宋紹興末。法社之中。尚猶有老成練達之士。能競競業業。持守先聖典刑。不敢頃刻弛廢。而舍離左右。近年以來。一時不如一時。一世不如一世。失其綱宗紀緒。主法之綱。全無而不成綱。眾理之紀。盡棄而不成紀。縱使再有大智的禮法。烏可得而整勅之。故所以說。主法者能舉一綱。則眾人之條目。自然施張。若主法者懈弛一機。則事事法法。亦隨之而隳頹。寧不危乎。綱紀典刑。顛覆而不振揚也。叢林剎竿。倒地而不興起也。惟是古人身體力行。正其根本枝末。自然亦隨之而端正。但恐法製禁令之不得嚴厲。不慮後昆晚進之不得其所。其所以正之者在何。在於公平正直。而不私心偏邪。今諸方主法者。全是以私心而廢公議。假公事以濟私情。顛倒參差。反本覆末。上者苟求利養。違道以幹譽。下者阿諛取容。貪利以失義。上驕奢。下侮瀆。而謬亂矣。賓嫌疑。主嫉惡。而混淆焉。如此豈得衲子趨向正道。而叢林永久興盛也乎。予以為必不得也。
自得曰。良玉未剖。瓦石無異。名驥未馳。駑駘相雜。逮其剖而瑩之馳而試之。則玉石駑驥分矣。夫衲子之賢德而未用也。混於稠人之中。竟何辯別。要在高明之士。以公論舉之。任以軄事。騐以才能。責以成務。則與庸流迥然不同矣(瑩音榮)。
自得和尚與或菴書。當善舉賢任能說。無瑕良玉。未曾剖判之時。誠然與瓦石。有何分別。遺風名驥。未曾馳試之時。誠然與駑駘混雜。有何分別。及其石剖而玉瑩。馬馳而驥識。則玉是玉。石是石。駑是駑。驥是驥。即自分明矣。夫衲子之有賢才有德行。而未發用者。混雜於廣眾之間。究竟莫能辯別孰好孰歹。貴在高明遠見之哲人。以公正議論。而舉揚之。專任以當道軄事。勘驗其才力智能。委責以必成事務。則眾機理而萬化行。一德孚而明良會。與庸流之類。迥然不同矣。所以瓦石駑駘剖試。而玉驥自現。賢才一舉。而庶事必康也駑駘音奴台。
或菴體和尚。初參此菴元布袋於天台護國。因上堂舉龐馬選佛頌。至此是選佛場之句。此菴喝之。或菴大悟。有投機頌曰。商量極處見題目。途路窮邊入試場。拈起毫端風雨快。遮回不作探花郎。自此匿跡天台。丞相錢公慕其為人。乃以天封招提勉令應世。或菴聞之曰。我不解懸羊頭賣狗肉也。即宵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