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什麼?
報道六:永遠的典型1984年5月,六連原屬部隊黨委召開常委會議。總結在六連掉隊問題上的經驗教訓,說了一句話,我們抓典型有私心,怕六連掉隊臉上不光彩,對上對下都不好交待。
六連在馬鞍形前前後後,曾先後調過三個單位。在第一個單位裏,領導也是千方百計保這麵紅旗,後來發現連隊班子有問題,黨委決定將班子調強一點。正在這時,傳來了六連要歸屬其它單位的消息,有的領導覺得,配強了班子,也是給別人做嫁衣裳,就這樣交出去算了。在第二個單位裏,六連走完了馬鞍形的全過程,特別是打翻身仗的1984年,新調去了一個指導員。打完了翻身仗,聽說六連要歸建第三個單位,該部的領導立即動議,要把六連指導員調出來。有關部門製止,才沒有調成。
編者按:……為什麼要把先進典型當成一朵花,隻供人欣賞而不能提一點反對意見?為什麼“紅旗跟著領導走”,領導抓那個典型,哪個典型就吃香?為什麼先進連隊出了問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六連的問題終於引起各級領導的廣泛注意。1984年8月,在軍區政治部領導的幹預下,軍區司令部直屬黨委和原六連所在黨委相繼召開擴大會議,在總結經驗教訓的基礎上,製定出一個按照連隊建設自身規律抓六連的計劃。到1986年連隊命名20周年紀念日,六連又被軍區直屬隊評為先進連隊。
第8節 浴血大澤山
現在濟南物資局當科長的範守宗說,在地圖上找不到大澤山,辭海裏也沒有大澤山,可是在“先鋒連”戰士的心裏卻裝著大澤山。我們在這裏出過汗,我們在這裏淌過血,我們在這裏也流過淚啊!那二十個鬧事的老兵,眼望高高的大澤山,一步一回頭,淚水漣漣離開大澤山。他們說,你知道我們真的是想要你們的東西嗎?我們是悔啊,恨呀!老前輩在二郎山上譽滿康藏;我們卻在大澤山跌倒了,同誌們啊,我們走了,你們還能站起來嗎?
當太陽又一次升起在大澤山頂的時候,我們看到有個同誌背著被包,穿著膠鞋,挽著袖口,從山那邊爬上來了,他是上級新派來的指導員徐思禮。
人們拭目以待,徐思禮有什麼回天之力,能把受了挫折的先鋒連帶出低穀?他對同誌們說,俺水平不高,沒啥新花樣,還是把那三句口號喊出來,喊的響響的!
第一句:天大困難像個豆徐思禮說,這句話不過時,因為它是二郎山築路人在與超過生理極限,生命極限的自然搏鬥中,叫響的。它完全體現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柯察金精神。有一段時間報紙上否定它,說這是不科學的提法,我不敢苟同。但我想這是一種精神,它是不朽的。
現在是軍區企業局領導的徐思禮,在他的會客室裏講述了他初到連隊時的感受。他說,我是1983年11月28日到“劈山開路先鋒連”的,在那裏兩年時間,正是連隊從山頂跌入底穀時候,麵對莽莽群山,我獨自坐在山頭上,抽了一盒大雞煙,本來組織已經談話,讓我到機關當副營職幹事,這對於一個農村出來的軍人來說,是多麼難以抉擇,老婆孩子還在地頭上,營級就意味著家屬隨軍,從此和我在一起吃商品糧,是具有多麼大的吸引力啊。但我不能,我看到血泊中倒下的階級兄弟。我別無選擇,在月光下毅然向山下走去。
我背著背包,沒有人送行,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到了連隊,為什麼要與太陽同行,我是想給同誌們帶來一點希望!
當我來到的時候,卻是一片淒涼,他們似乎並不歡迎我,但上級讓我來是報著多麼大的希望啊。我放下被包就召開支委會。一直開到月亮升起來了,我要了解的事情,我要熟悉的事情太多了。我對同誌們說,我們一定要打翻身仗,一定要重新躍入軍區先進行列,我們的第一個行動,還是用老英雄韋江歌說的話,天大困難像個豆。在那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裏,我和同誌們一起鑽坑道,打石頭,同甘共苦,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它給我的印象是深刻的,也經曆了許多難以忘懷的事情。這裏先講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