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山精神又回來了。一排戰士韓新下班回來,一到連隊找不到他了。不知發生什麼事,發動全排去找,他在路邊的沙堆旁睡著了。下班了他累的走不動了,在小沙堆旁一蹲就睡著了!

班長胡開學的母親病故了。不回去,非要打翻身仗。有個戰士叫王心泉,德州的,在家是個調皮孩子,看連隊這麼個樣,他說,我在連隊不幹好,不配在這個連隊當戰士。同誌們在坑道裏一幹就是幾個小時不出來,你爭我搶,交替上去,一定要打翻身仗。出碴,基本任務是每班四十五車,戰士搞競賽,八個小時出一百多車,超過一半還多。

戰士高澤合是加工連解散後補到六連來的,入伍第一年在加工連學了一些木工技術,活也不重,危險性也小,感到當兵還可以,能學點有用的技術。來到六連後,擔任鑽機手,工作又髒又累,危險性又大,他就不大想幹了。我們就找他談心,和他一起參觀連史室,回顧連隊艱苦奮鬥的光榮傳統,麵對老前輩的英雄事跡,使他深受鼓舞。有一次他進坑道拖管子,被小火車的煙氣和坑道裏未排淨的氣體熏暈了,同誌們把他架出坑道,經風一吹醒來後,他又跑回坑道抱起了風鑽。他的家中幾次來信催他回去訂婚,都以連隊工作忙為由,說服家庭不回去,年底被評為兩不怕標兵。

新兵一入伍,就讓他們打下樹立艱苦奮鬥的思想基礎。新戰士徐家貴高中畢業後就當了兵,家中分了責任田,缺少勞動力,他的家住在出門是山頭的窮山區,想出來有個奔頭,沒想到來到連隊後仍然是鑽坑道,搬石頭,心裏涼了半截。看到有的開小火車,他整天握鎬把扒碴,還聽說,在坑道裏久了,容易出毛病。他心想,當兵圖什麼,難道鑽山溝,搬石頭,落了一身病回去嗎?指導員和他談心,一起學習《為人民服務》,回顧老前輩在康藏高原,在東海孤島,風餐露宿,爬冰臥雪艱苦奮鬥光榮傳統,想青年應怎樣度過自己的青春。他決心以老班長韋江歌為榜樣,為連隊打翻身仗獻力。在大幹紅五月中,他的脖子上長瘡,仍然抱著鑽機,弄得滿臉都是油汙,瘡口被浸蝕的流血流濃,痛得眼花頭昏他也不下火線。第一批加入了團組織。

戰士王鳳泉,入伍前是個鄉衛生院的護士,沾染了一些不良風氣,到連隊後,經常稱病不上班,班長一說就和他吵鬧,同誌們都說,他是出了窯的磚定形了。指導員多次找他談心,教育他怎樣對待理想前途,走好人生路,使他的思想覺悟有了明顯提高。在施工中不怕苦累,成為不甘落後的典型。

副班長張躍昌,因受到排長的批評,便悲觀失望,給家裏寫信說,自己再幹也白搭了,還準備複員時出出氣,指導員找他談了幾次,效果都不明顯,指導員給他家裏去了一封信,和連隊一快做做工作,他哥很快回信說,幹部與戰士的關係,如同兄弟之間,發生矛盾是正常的,兄弟之間是不會記仇的,如果你錯了,就應該向排長賠個禮,今後好好工作,不要想這想那。小張主動找排長談心,消除了隔閡。連隊把這封信給大家讀了,也教育了大家。

連隊爭第一的精神又回來了。有一次,團裏在東薑家村集合,舉行歌詠比賽,我們連組成的小方隊,拉的長一點,唱十五的月亮,沒拿到第一。回來後,集體討論,為什麼沒拿到第一。

戰士王運成,屁股上長疥子,上課都不能坐板凳,到工地上,叫班長攆下來,他去找連長,說我在家難受,隻要讓我上坑道。他和全連官兵一起聽到了最後的炮響!

徐思禮說,大別山的葡萄熟了,先鋒連的氣正了。有個戰士牛乃建,沂南的兵,把腳弄著了,腳後跟被石頭片子劃了一道口子。班長薛雲亭,在作業麵上紮著了膀子,劃破了腿。我上班,去看,他說交完了班,我看他的臉色不對。我讓連隊拉水的車,送他們兩個到平度147醫院。包紮了後,他倆個拉著我說,指導員,給軍醫說說讓我們回去吧。那是個女軍醫,我說,軍醫,他倆想回去。女軍醫說,噯,指導員同誌,你這個指導員是怎麼關心戰士的,都傷成這樣了,我給他倆說說,不能回。下午四點來鍾,大前鄉郵局來電話,有兩個戰士在這裏,快來接。我又叫拉水的車去接。接回來不在屋裏非要上山,關在屋裏,又從窗戶裏跳出來。後來他們寫了篇文章,叫新一代關不住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