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軒的大聲吆喝很快就吸引了剛剛才散朝的文武百官,有如此熱鬧,不看白不看,看了還能夠增添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幕青衣看了看四周聚集過來的人群,反倒沒有覺得尷尬,隻是微微一笑,承認道,“沈將軍說的沒錯,本駙馬昨晚確實睡得不安寧,將軍與公主從小玩到大,該是了解公主的性子,她喝醉了就喜歡鬧騰,誰都奈何不了”
“你是說靈兒?”沈晟軒心裏一緊。
“除了她還能又誰?你見我這身服飾,沒有覺得眼熟嗎?”幕青衣試問。
沈晟軒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麵前這個人既不是文舉也不是武將,單單憑借尊貴的出生和一副好看的皮囊就可以虜獲靈兒的心嗎?他憑什麼?
帶著心有不甘,沈晟軒繼續追問道,“那你的眼睛淤青和臉上的手掌印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突然,他的腦海裏蹦出來了一副公主被脅迫的畫麵,他的手抖了一下,驟然抬起,抓住幕青衣的肩膀,“說,你把靈兒怎麼樣了?你強迫她對不對?”
幕青衣撇了一眼沈晟軒的手掌,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以這樣的力度,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肩骨碎裂,可見沈晟軒的功力也不一般,但是即便這樣,幕青衣也絲毫提不起興致來,況且她那麼討厭別人觸碰她的身體,於是氣力上運,順著手臂攀沿,隻一眨眼間,沈晟軒的臉部就開始變形,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氣窩吸住,全身上下的內力被封鎖了,使得他絲毫動彈不得···
周圍的人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沈晟軒已被彈出了幾丈開外。
“你,你—”沈晨軒驚恐的看向幕青衣,沒想他年紀輕輕,內功竟如此深厚,加之從他的臉色看來,剛剛他不過是使用兩成功力罷了,而這套內力,寧天合的‘密宗全書’上是有記載的,名叫‘九層天’,是洛城人士研究的獨門秘籍,況且也失傳已久,他是怎麼學到的?
幕青衣淡然的回視著他,以為他還在一心糾結於寧天靈的事情,便繼續剛才的話題回答道,“本駙馬臉上的東西不值得將軍好奇,不過是兒女閨房的遊戲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將軍若還是不懂,想必是該娶一房賢妻了”
幕青衣此語一出,周圍諸位皆哈哈大笑起來,沈晟軒尚在驚恐之中未能緩過神來,幕青衣見他不再咄咄逼人,便抖了抖衣袖甩手離去,並喃喃自語道,“唉,我那官服不知道小雲洗的怎麼樣了?這身裝扮確實有失禮數,我得盡快取來才好”
眾人看著幕青衣離去,也就紛紛散開了。
告別了喧嘩吵鬧的是非之地,幕青衣獨自一人走在皇宮大院裏,放眼看去,這裏繁花似錦,軍隊莊嚴浩蕩,宮宇壯闊繁多,甚至連地麵都講究到對每一顆石子的精挑細選,可是就在這裏,讓她沒有絲毫暖意,到處都仿佛充斥著冰冷和血腥,幕青衣看著自己手邊的石獅正迷茫的看向前方,眼中早已無神渙散,不覺想到,若是在洛城的草原上,或許它可以自由的奔跑,尋找屬於自己的方向,而不像現在這樣被禁錮,成為別人的一尊裝飾品。
幕青衣由衷的感慨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梁溪閣’,突然而來的興致讓她想走上去走走看看,可是剛邁開腳步,就被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撞的側過身去。
定眼一看,那人正是寧天靈,此時她正頭也不回的往前衝去,對於方才的莽撞,她隻撂下了一句話,“給我讓開!”
幕青衣搖了搖頭,在背後叫住她,“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寧天靈聞聲回過頭來,看到站在後麵的幕青衣,頓時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是幕青衣沒錯,這才開始往回走。
“姓幕的,你今天玩的是哪一出呀?”寧天靈拿劍柄撥了撥幕青衣的衣袖。
“拜某人所賜”幕青衣麵無表情的答道。
“哦?你穿著太監服還這麼理直氣壯?”寧天靈來回轉了一圈,心裏想道,這樣一身上短下短可以說是完全不著調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反而穿出了幾分器宇軒昂,可是這身衣服怎麼這麼眼熟呢?
寧天靈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驚叫道,“姓幕的,這為什麼要穿我的衣服?”,我們有熟到可以共穿一件衣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