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虎蟾護體罡罩一閃,一條手指長的血蛭撞在罡氣上,化為一撮肉泥。
“咦?超一流宗師果然不凡,可惜馬問才記憶裏訊息不多,那些人類感情實在麻煩……驅使孩兒們,比殺死自己還要難過……去!去!去!”
一條條血蛭被九幽蟥王彈射,如強弓硬弩,箭簇攢射。
銀光閃爍,燦燦罡氣陣陣波動。
血蛭破空而來,譚虎蟾頂著罡罩迎麵走去,刀光激射將一條條血蛭削成兩段。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九幽蟥王終於色變,視野中充滿銀白色刀罡,銀芒千條化成一柄大刀劃過,脖頸下忽然浮現一根紅線,頭顱一歪軲轆墜地。
頭顱發出一串蟲嘶,軟倒的軀體鑽出一條條血蛭,遊走包裹起頭顱,互相糾纏融合化為一條巨大的血蛭,昂首殿頂,宛如一條水桶粗般的巨蟒,一顆頭顱發出陣陣蟲嘶,形象可怖又怪異。
不死之軀,比血海不死身又如何?
“野拳法三絕招,炮錘手!”
轟然大震,罡氣催動的炮錘擊中血蛭,頭顱一聲痛嘶,罡氣與拳勁爆發一輪輪震蕩,剝落一條條血蛭簌簌掉落,仿佛一座沙雕垮塌倒地,沙粒漫天,血蛭軀體四分五裂,唯餘一顆頭顱跌落地麵。
刀罡一吐,刀氣劃過,頭顱一劈兩半,頭骨內蜷縮一隻血蛭母體,褶皺密布若如大腦。
譚虎蟾搖搖頭,手起刀落,母體化為一灘血水。
至此,母體死,危機過去,譚虎蟾忽然聽到嘈雜聲,嘶鳴聲,彙成一陣陣濤聲,由遠而近奔湧而來,透過殿門望去,蟲群宛如河流收縮,從武安縣城潮水般退回騰龍堡。
騰龍堡上聚集了數不清的血蛭,密密麻麻,堆堆疊疊,蜂擁密集成一座蟲山。
以鬆鶴殿為中心,一圈接著一圈的蟲群形成包圍,層次分明,井然有序。
譚虎蟾一人麵對幾千萬條血蛭,凜然不懼,暗自思忖,母體一死本應一盤散沙的,莫非還有另外一個母體?
嘶鳴,碰撞,齧咬,血蛭組成一波波浪頭衝進大殿,飛撲譚虎蟾,銀燦燦罡罩升騰千條刀光,絞碎血蛭,蟲群發瘋般前仆後繼,刀罡閃閃,銀芒燦燦,鬼頭長刀旋轉如葉片一般嗡嗡作響,仿佛下了一場血雨。血蛭蜂擁堆積,全然不顧生死,蟲群填塞滿了大殿,壓力驟增,九尺長刀罡漸漸壓縮至三尺,殿中央不時地爆發一團銀芒,始終如一塊千年礁石屹立不倒,任憑蟲海狂濤怒吼,巨浪拍擊,譚虎蟾依然巋然不動。
他在等……
血蛭塞填滿了大殿內每一寸空間,門窗,牆壁,殿頂,殿梁,廊柱,數不清的血蛭攀附蠕動,聚而不散,越聚越多,刀罡終於被蟲群所淹沒,燦燦銀芒好似沉入蟲海深淵,沉寂下來。
良久,一聲大吼:“六合狂風三絕刀!”
“風起雲湧!”
“風卷殘雲!”
“六合狂風!”
黑壓壓的蟲群宛如漫天烏雲突地一震,生出幾分混亂!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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