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回長春的列車上,十幾個小時,我毫無睡意。我開著窗子,任風吹亂我的頭發。我喝著酒,吃阿姨給我煮的雞蛋,吃確山姐姐送我的鬆花蛋,享受著人間至純的情感,一點點完成自己的朝聖之旅。
火車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咣當地穿過了夜的腹地。
我的心如一泓水
文/小貝
我的心如一泓水。相信你的心也是一泓水。如果你的水泛起一絲漣漪,那是我真誠的投石問候,你還我以石嗎?還是一片金黃的葉?因為轉瞬的時光倥傯至秋,像我昨年的感慨,今年還在心底發涼。
親愛的孩子,如果我的投石喧鬧了你的平靜,打擾了你的安寧,請你相信我真誠的一麵並原諒我冒昧的言行。
這艱澀的抒發。這艱澀的抒發!
有人這樣告訴我:當你三十歲的時候,你要保持你的快樂,你要把你生活的漸重的負擔化為一種堅韌和力量,你善待你的父母,善待你的妻兒,善待你的朋友和同誌,不發脾氣,放下你事業小成的那份欣然,想你將行未行的路,想到活著,活著,還是活著,那麼,你好。
春天的時候,我固執地步行上班,我愛天地的那份嫣然。這自然的靈性是讓我更加自然啊。我想。我做到了。如果上述的一切我做到了,我可以以沉默對待來自外界的攻擊與傷害。我突然不再原諒自己的無意──這易使人尋找退路的借口!欲與止欲,言與不言,都是人的智慧,盡管它有高尚和卑鄙之分。
麵對秋光了。麵對秋光,無人可以再追隨細枝末節。親愛的孩子,如果秋色尚不可平分,那你拿去我的一半。把餘下的時間投入到奮鬥中去吧,它畢竟才是我們生活的大部分。
靜坐
文/維斯
傍晚,在外地出差的朋友突然發來短信:我五點到家,請你喝酒,如可,請回鈴兩聲。有趣。於是回一個電話,鈴響兩聲之後,馬上放下電話。朋友是技術工人,主要工作是設備維修,經常為工廠出差,修理那些出廠的又在使用過程中出了問題的本廠產品。工廠困難,壓資,所以,他在電話費上的節省是可以理解,也是應該尊重的。於是坐在辦公室裏等他來。他來了,我們就出去喝酒,很簡單的一個菜,一人一點點白酒,坐在那裏,我們什麼也不說,隻是喝酒的時候,互相舉舉杯子。二十年了,我們的友誼沒有更改。二十年了,我們一直這樣。貧寒,樸素,但十分的溫暖。
桔
文/年閑
四年前的冬天,我買了一盆桔。當時是想送人的,可是種種原因,沒有送出去。於是,自己留下來。那個冬天雪大,桔樹擺在家裏很增生氣。葉片濃綠而細密,金黃的桔子像一枚枚透明的蛋黃,藏在葉子中間,半遮半掩地表達著自己的嬌羞。
我很愛它。
桔在我的生活裏不知不覺地存在了四年,每次出門,或者公務繁雜後回家,看見它,都像看到自己熟悉的親人和朋友,心底充滿絲絲的慰藉。
今年的夏天,雨水很少,我出差在外,妻子的教學任務讓她昏了頭。桔口渴的時候沒有水喝,身體迅速地枯萎下去。我不知道怎麼辦好,我給它澆水,把它搬到陰涼的地方,可是,它的葉子一味地黃落,枝條也漸漸地幹癟。
我的心無比的難受。桔病了。我對不起它,因為我愛它。我想它開花時的模樣,小小的花朵滿枝頭,狀若米粒,色澤潔白。
我不想它死。它也不會死。我和它一樣,等待著明年的春天,我想春暖了,花開了,它一定會吐露新芽,像火鳳凰一樣,從幹涸的苦難中飛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