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心路不被迷霧遮住
文/崔修建
一位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幾度求職均告失敗,兜裏的錢幾乎花光了,連公共汽車的車票也買不起了。這時,熱戀的女友又突然離他而去了。一連串的挫折,讓他陷入了巨大的沮喪之中,他一度感覺到前路茫然,活著實在太累。
心中猶存不甘的他,決定再做一次努力,趕赴一家大公司的招聘考試。但那天早上起來時,彌漫天地間的一場大霧,已把整個城市緊緊地包裹起來了,人們的出行嚴重受阻。站在能見度極低的一個十字路口,看著打著燈緩緩而行的車流,他心裏盡管十分焦急,卻不敢向前邁步,生怕撞上什麼或被什麼撞上。正手足無措時,一個小女孩走到他身邊,熱情地拉起他的手:“讓我來帶你過馬路吧。”他感覺小女孩很有意思,應該是他帶著她過馬路的,現在她卻……但他還是受了感動,牽起了她的手。讓他十分驚訝的是,小女孩沒有左顧右盼地四下張望,而是輕鬆自如得像入無人之境似的,帶他連著穿過了兩條馬路。得知他要去那家公司,小女孩高興地說他們正好同路。於是,像一對親密的兄妹,倆人拉著手,快樂地穿行在霧靄之中。快到那家公司門口時,他才驚呆地發現——引領自己穿過濃霧、走過大街小巷的小女孩那雙大眼睛,竟然沒有一點點的視力。對於他驚詫的疑惑,先天失明的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解釋道:“我是眼盲心不盲啊,我的眼裏沒有迷霧,我的心裏也沒有迷霧,自然會輕鬆自如了。”小女孩的身影融入了還未散去的濃霧中,他的心裏卻霎時湧入了一縷光明——是啊,隻要撥開遮住心靈的迷霧,眼前自然會湧現一片光明,努力地朝前走去,就會走出一條大路……
於是,他第一次那樣自信地走進了招聘考場,第一次自如地把自己的優秀真實地展示出來。結果,他如願地加盟了那家大公司,並且由此開始成為那座城市裏的一位傑出的成功人士。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
文/朱守林
我是不幸的,曾遇過幾次生命的危機;我又是萬幸的,大難不死活到了今天。有時想起,我也感到奇怪,當時我是怎麼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呢?
那年我十四歲(好像很多寫童年的文章都是十四歲,我不是迎合,我的故事確確實實發生在十四歲時),文革正在硝煙戰火之中,小鎮的大街上不時響起清脆得讓人心悸的槍聲,不知何時爆炸的炸藥炮高高地懸掛在路旁的大樹上,恐嚇著東來西往的行人。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裏,父親把我送到了鄉下。
在鄉下我結識一個同齡的夥伴。同齡人都有相同的玩法,便常在一起戲耍。一日,我倆上山采野果,下山時見一小水庫。正值炎熱天氣,一身臭汗的我們十分渴望酣暢淋漓一番。於是我倆便脫光了衣服跳到水裏,玩得起興,他問我說,咱們遊對去呀?我們下山的地方是水庫的上流,對岸是大壩。水庫小,也就二三百米寬的樣子。我說,遊。於是,我們兩個愣頭青就不知深淺地向水庫深處遊去。遊到一半的時候,我一回頭,發現他遊了回去。水裏沒有距離感。看看大壩,再回頭看看下水的地方,無法判斷哪邊近,仿佛一樣的遠。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選擇了遊向對岸。這時我並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地向我走來。
在這裏我要交待一下。其實我根本不會遊泳,我的所謂遊泳就是“撓狗泡”。憑著小孩子“撓狗泡”的把戲,要橫渡靜如死水的水庫,能說不是一個危險的玩笑嗎?
危險真的來了。遊出不遠,我的力氣就幾乎殆盡了。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無處停靠,又無人可求救。這時,一個僥幸的心理閃現出來:或許到淺灘了吧。於是我便試著探探水深,不想身子一下子全沒到水裏,我急忙竄上來。這時我忽然想到,要沉著,不能慌,越慌越沒勁。於是,我放穩呼吸,放慢動作,一點點地向大壩遊去。爬上大壩,我一下癱倒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幾年以後,我又有了一次曆險的紀錄。
我們集體戶的3名同學騎自行車去長春買東西回來,在下一道大嶺時,突然“哢”的聲,車閘斷了,自行車像支射出的箭,“嗖”地穿出,直射嶺下。我看看長長的大嶺,不由得打個冷戰,公路到了嶺下,偏偏拐一個大彎。這樣任由自行車衝去,嶺下將是我的葬身之地了。這時,我看到路旁堆放著一堆堆準備墊路的沙子,便急中生智:跳車。我將自行車慢慢地靠向路邊,就在經過又一個沙堆的時候,我果斷地跳了下來,在沙堆上來了個前滾翻,站了起來。可憐的自行車連翻了幾個個,摔倒在前麵很遠的地方。
我不知道別人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處理。自今我還在為我的選擇而慶幸,因為我還活著。現在回想想,是沉著救了我,是自己救了自己。之後的日子裏,我也看過一些有關此類的報道,其中不乏有人因在危險麵前驚慌失措而失去了生還的機會,由此引申講來,不論遇到什麼樣的突發事件,都應去沉著應對。沉著的孿生兄弟是理智,理智選擇的結果則是多幾分成功,少一些失敗。這也算是經曆危險之後的一個啟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