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回到自己的公司,這位商人整理名片時,才發覺這個錯誤而感到驚慌,急忙用電話道歉,而對方表現出不介意的態度,“這事已經過去了!我一點都不在意的。”這種人在麵談的時候身為“處長”卻一直被稱作“科長”,不但沒指出對方的錯誤,更沒顯出不愉快,而是繼續熱心地聽著對方的談話。這位商人認為這位處長真是個大度的人,一直都敬重著這位處長。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有很多這種類似的事情。在小孩子的學習上或教養上,自己發現的錯誤比別人指出的容易改正。不管是父子、母女、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在被糾正錯誤時,往往會使自尊心受到傷害。所以讓人自己發現錯誤,才是搞好人際關係的基本原則。
對一個初見麵的人,指出一些小錯誤,不但會中斷彼此間的談話,更會引起對方的不快。因為當麵被指正時容易產生一種羞愧的心理,於是就很難再重返到自己原有的狀況來。
以這一點而論,那位處長先生處理得非常明智。如果指出對方的錯誤,恐怕這位被指責的商人在惶恐的同時,會對自己的錯誤置之不顧,而埋怨那位處長是“拘小節的人”。當然視事情的性質而言,重大的錯誤必須指出來。但把“處長”叫做“科長”這種事,則應視作無關緊要。他的這種判斷和做法都是非常正確的。
所以像這類我們不在意的錯誤,或不影響話題內容的小差錯,在初見麵時微妙的人際關係中,還是把它當做不知道的好,這樣,所得出的結果如同現在這個例子一樣,不僅可以避免對方一時的緊張,而且最後大多能得到好的結果。
由此,我們再一次體會到那句老話的意義:“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能寬容別人,遷就別人的個性或是習慣,將會給你帶來更多的朋友。
修煉“愚”的本事
“愚不可及”這句話已經成為生活中的常用語,用來形容一個人傻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但要是查一下出典,就會知道此話最早出於孔子之口,原先並不帶貶義,而是一種讚揚:“子日:‘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論語·公治長》)
寧武子是春秋時代衛國有名的大夫,姓寧,名俞,武是他的諡號。寧武子經曆了衛國兩代的變動,由衛文公到衛成公,兩個朝代國家局勢完全不同,他卻安然做了兩朝元老。衛文公時,國家安定,政治清平,他把自己的才智能力全都發揮了出來,是個智者。到衛成公時,政治黑暗,社會動亂,情況險惡,他仍然在朝做官,卻表現得十分愚蠢魯鈍,好像什麼都不懂。但就在這愚笨外表的掩飾下,他還為國家做了不少事情。所以,孔子對他評價很高,說他那種聰明的表現別人還做得到,而他在亂世中為人處世的那種包藏機心的愚笨表現,則是別人所學不來的。
其實,真正學不到的是寧武子的那種不惜裝愚以利國利民的情操。在這個意義上講,寧武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厚黑高手。至於裝愚本身,曆來是中國人習用的一種策略。中國人素來是很精明的,越是精明的人越知道聰明人處世難,容易招致嫉妒、物議,甚至為聰明而喪生。曹操為了嫉妒楊修的才能(當然還有其他原因)而殺了他;隋煬帝為了嫉妒王胄的詩才,也把他殺了,還吟著王胄的詩句:“庭草無人隨意綠”,洋洋自得地說:“你還能寫出這樣的好詩嗎?”所以,從老子開始,中國人就深悟了“大智若愚”的道理,越是聰明,表現得越是愚笨,以便在別人的輕視和疏忽中經營自己的天地。寧武子實質上也就是運用了這一策略。
裝愚可以掩蓋自己的聰明,更可以掩護自己的失誤。中國人喜歡“藏拙”,把自己不行、不能的地方藏起來,不讓人發現,而最好的藏拙辦法就是裝愚。愚笨似乎總是一個可以並且應該得到原諒的缺點。一個人已經愚笨了,對他還能有什麼要求?特別是處於某種輕重不得的尷尬局麵時,裝愚也許是最佳選擇了。
明武宗南巡,揚州知府蔣瑤少不得要接待聖駕,但蔣瑤為人清廉方正,不肯橫征暴斂來巴結皇上身邊的那些小人,因此,得罪了他們。
明武宗是個遊獵釣魚迷,這一天正好釣到一條大鯉魚,想找個人賣給他。禦釣之魚豈是常人買得起的?那些小人一看機會到了,就對皇帝說,這條魚賣給揚州知府最合適了。明武宗聽了,真的把蔣瑤叫來,要他買下鯉魚。
蔣瑤回家取來了妻子的首飾和幾件好一點的衣服,跪在地上獻給皇帝,說道:“皇上此魚乃無價之寶,臣這裏隻有妻女的一些首飾和衣物,臣死罪死罪。”
蔣瑤一則拿不出錢,二則拿得出錢也難以同皇上做買賣,三則更不能同皇上鬥智,冒犯龍顏,以免遂了小人們的心願。所以,蔣瑤進退無路,幹脆裝傻,好像同普通漁翁做生意一般,把妻女的東西拿來換。這樣做,充其量出一回洋相罷了。
一半鴿子一半蛇
做人最起碼的規則就是:在原則問題上決不退讓。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你必須有鴿子的純真和蛇的狡黠。鴿子的溫順是表象的,並不意味著同小人同流合汙,而是一種麻痹小人的手段,最終的目的還是要貫徹自己的原則。
丁謂詭詐陰險,是曆史上有名的奸相。他有兩大絕招。一個絕招是把宋仁宗孤立起來,不讓他和其他的臣僚接近,文武百官隻能在正式朝會時見到仁宗,朝會一散,各自回家,誰也不準留身。第二個絕招是排除異己。凡是稍有頭腦,不附和丁謂的執政大臣,丁謂一律把他從朝中趕走。
所以,朝廷中一切軍國大事都以丁謂的意誌為轉移,輿論一色,政見一色,丁謂則高踞於權勢的頂峰。
參知政事王曾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雖身居副宰相之位,卻整天裝作迷迷糊糊的憨厚樣子。在宰相丁謂麵前總是唯唯諾諾,從不發表與丁謂不同的意見。朝會散後,他也從不打算撇開丁謂去單獨謁見皇上。日子久了,丁謂對他越來越放心,以至毫無戒備。
一天,王曾“痛苦”地對丁謂說:“我有件家事不好辦,很傷心。我從小失去父母,全靠姐姐撫養才得以長大成人,恩情有如父母。老姐姐今年已80歲,隻有一個獨生子,在軍隊服役。他身體太弱,受不了當兵的苦,在軍營中多次受鞭刑。姐姐多次向我哭訴,求我設法免除外甥的兵役……”
丁謂說:“這事容易,你朝會後單獨向皇上奏明,請皇上開恩就是了。”
王曾裝出猶豫不決的樣子:“我身居執政大臣之位,怎麼敢為私事去麻煩皇上呢?”
丁謂笑著說:“你別書生氣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王曾遲疑了一陣,答應明天麵聖。
第二天清早,文武百官朝見仁宗之後,便各自打馬回府,隻有副宰相王曾請求留身,單獨向皇上奏事。宰相丁謂當即批準他的請求,把他帶到太後和仁宗麵前,自己退了下去。
但是他心中畢竟有鬼,放心不下,留下來守在閣門外。
王曾一見太後和仁宗,便一五一十揭發了丁謂的罪惡,還將早就準備好的書麵材料呈報給太後和仁宗。
王曾在太後和仁宗麵前談了足足一個上午,丁謂等在閣門外,見王曾很久都不出來,揣知王曾絕不是談什麼外甥服兵役的事,一定是談軍國大政。他氣得一個勁自怨自艾:“上當了!”
王曾終於靠“一半鴿子一半蛇”的機智,成功地將奸相丁謂逐出朝廷。
低頭走路容易揀到錢
問你一下,當對手向你迎麵走過時,你是昂頭舉目,眼不斜視,還是低頭示弱或含而不露呢?當有人用眼睛逼視你的時候,是你先將眼睛低下,或將眼睛移開,還是你一直拿眼睛和他比凶呢?在小路上有人偶然和你相撞,是你主動讓開,還是站在那裏橫眉冷對呢?你想一下,大多數情況你可能都是:(1)當你的對手向你迎麵走來時,你昂首舉目,不屑一顧;(2)當有人用眼睛逼視你的時候,你毫不示弱,一直拿眼睛和那人比凶;(3)要是在路上有人和你相撞,你根本不願意向他讓開,也許還要朝那人囉嗦幾句。這樣,你很牛氣,心裏很以為勝利。其實這種勝利是不必要的,你也並沒有因此而勝利。恰恰相反,硬碰硬地對抗或咄咄逼人,往往撿不到什麼便宜。中國古人很懂這方麵的道理,他們往往不先出擊或先占你的上風(如曹劌論戰,齊人三鼓後,曹劌才揮師出擊,大敗齊師),而愛以退為進,後發製人。這種招數或後手棋用在戰略上威力更大。
向對方“低頭”就是這種以退為進,後發製人謀略的一個招數。低頭的舉動很微妙:我怕你,我敬佩你,我退讓了,等等。這樣,對方的虛榮心便會鼓動自己滿足,以為占了上風。他認為他贏了,你輸了。他在滿足中,會輕視你。結果他就大錯了。自古都是“驕兵必敗”。尤其在大庭廣眾麵前,他的驕傲程度會更深,因此,他的失敗可能也會更大。其實他的心理高視一點也沒有改變你的什麼,你還是你,假若你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你仍然帶走了你的思想、觀念、情感和智謀,以及你的人際關係,你一點也沒有損失什麼。如果說你代表著軍棋的一方,你仍然有軍旗、司令和軍師旅團營,以及連排工兵、炸彈和地雷,你的編製仍很完整,實力毫不弱人。假如他代表了軍棋的另一方,他也不過和你旗鼓相當,他卻在你“低頭”的迷招中,誤入了自己情緒的錯覺之中,飄飄然地開始進入某種失算狀態。這時如果你突然襲擊他,他定然措手不及。
日本人也很善於使用這種讓自己表現出心理劣勢的技巧,打敗敵人。這種向人示弱的手段很管用。大文學家歌德,在路上遇見魏瑪皇室的車馬時,便會退至路邊,低首鞠躬。無怪乎魏瑪皇室養活了他幾十年。大音樂家貝多芬對此很不以為然。他牛氣衝衝地硬舉著脖子,站在那兒,絕不向魏瑪皇室躬身。所以貝多芬窮愁潦倒了一輩子。雖然人們大多很讚賞音樂家貝多芬的才華和氣節,但是貝多芬也沒有看懂文學家歌德的胸襟、涵養、水平和原因。其實貝多芬也沒有深想,也隻是率性而為。貝多芬不願意低下自己的頭顱,誰願意向人低頭呢?凡人都不喜歡他人直身昂首,他們喜歡你比他們低,貝多芬也不例外。話說回來,為什麼要比人高呢?他們喜歡你比他們低,你就比他們低,不也樂在其中?你比他人低,皇帝喜歡奴才低眉順眼;你比他人低,領導喜歡有人拍馬溜須;你比他人低,同僚喜歡被人重視和讚美;你比他人低,連小人也需要別人說他能。這麼多人要求你低頭示弱,你何樂而不為呢?
嚐試一下低頭示弱的妙處,不占他人的上風。上電梯時,讓他先上,出去時,讓他先出;開車時,不和他搶道,讓他先走;從他身邊經過時,給他留下很大的路麵(像皇帝的那樣),讓他感到你對他很小心。總之,生活存在巨大的競爭,你卻待有一個更大的謹慎和小心。記住哲學家老子的話,最高的山最容易被雷擊倒,最大的樹最容易被風吹折,最鋒利的地方最容易被磨鈍。細想一下風暴過後的景象,被風吹折的往往都是大樹高枝,而地上的萋萋弱草卻安然無恙。也不要忘記中國古人的以退為進,和日本人的示弱技巧。這會避免很多風險和災難,也能巧勝很多直魯粗人。
裝得越傻越高明
懂心術厚黑學的人,一定擅長韜晦,擅長韜晦的,一定是個厚黑名家。這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規律。
說起韜晦,人們自然會想起越王勾踐“臥薪嚐膽”與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的故事。
所謂“韜晦”,通俗地說就是“裝傻”。
這種“裝傻”的背後是對自我的嚴格控製。
由美國社會心理學家斯奈德發明的自我監控技術,就是典型的現代裝傻術。
1972年斯奈德提出了他的自我監控理論,主要關心下述兩個問題:第一,個人在社會交往中力圖自覺控製他人關於自己形象和印象的程度;第二,采用這一策略對人際關係的發展會有什麼影響。自我監控就是個人運用他人自我表現的暗示或線索來控製自我表現的過程,是個人進行自我表現和印象管理的工具或手段。自我監控技術是由一個精心設計的自我監控量表來代表的。這個量表主要量度自我表現五個方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