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垣一行人周圍,有個叫胡途的盜賊首領早已按照紅袖的吩咐布下了埋伏,隻等衛兵們放鬆警惕便發起進攻。夜深,空氣中隻聽得到熟睡人們均勻的呼吸聲。伴隨著寒鴉的一聲啼叫,長劍出鞘、劃破了這寧靜的夜晚。胡途的四五十個手下兵分四路將拓跋垣他們的帳篷團團包圍、守衛的士兵發覺異常慌忙叫喊,雙方很快打成一團。拓跋垣披上衣服親自上陣,小翠也從睡夢中驚醒出來查看狀況。紅袖蒙著麵,看到小翠後像胡途使了個眼色,胡途帶著手下向拓跋垣佯裝發起了猛攻。見此情形,侍衛們立刻向拓跋垣聚攏,隻剩兩三個人留下來保護小翠。紅袖瞅準機會,帶著幾名黑衣人突圍到小翠身邊,輕而易舉將她劫持。小翠還未來得及驚呼,紅袖的長劍就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多有得罪,勞煩言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紅袖既已得手,剩下的黑衣人也不必戀戰,隻故作敗勢逃散回去。拓跋垣見情形不對,急忙跑到小翠的帳篷內查看,早已是人去屋空、桌上還放了一封索要贖金的信件。“可惡,居然中了他們的計!”手下們個個戰戰兢兢,有個跟隨拓跋垣多年的侍衛魏虎出來勸慰道,“殿下,這夥盜匪的首領胡途在此一帶頗有名聲,他們既為劫財、想必不會為難小翠姑娘,還請殿下放心。屬下願意請命前去搭救。”拓跋垣沉默片刻,繼而低聲吩咐下去,“魏虎,你現在去準備他們要的贖金,三日之後我親自去龍須山會會這位胡途。”“殿下,龍須山地勢凶險又人多勢眾,萬一……還請殿下切勿孤身涉險,屬下必定能將小翠姑娘安全帶回。”拓跋垣擺擺手,他做出的決定斷然不會反悔,“你盡管去準備便是。後夏地宮的各種詭譎機關還都要仰仗言姑娘解開,若想施恩於她為我所用,如今正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三日之後,拓跋垣獨自帶著銀子來到了龍須山贖人。胡塗命人清點了銀子,似是吞吞吐吐有話要說,最終又沒有說出口,吩咐手下看好拓跋垣別讓他亂跑,自己一個人躲進了後堂。“紅袖姑娘,那人一千兩銀子分為未少都帶來了,按老規矩咱是該放人了。”紅袖正喝著山上新采的春茶,她輕輕放下茶杯、茶香在整個房間繚繞,“胡塗大哥,我看你是真糊塗了。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說好了計策,你按計劃行事就是了。”糊塗憨厚地撓撓頭,“不是我糊塗,我是怕你芙蓉嫂子知道了非吃了我不可,你可不知道你嫂子她那個醋壇子。”“這個是公主親自吩咐的事情,你就不怕公主責怪於你?”“哎呀,我正是因為怕公主責怪,這才來請姑娘給我出個對策啊!”
紅袖爽朗一笑,“得啦得啦,早聽說你怕嫂子怕得厲害。出去等我一下,一會兒看我神色行動。”“誒好嘞!”片刻之後,紅袖換了一身男裝從屋內出來、臉上還像模像樣地話了兩撇八字胡,好生一個俊俏的山賊。她清了清嗓子,用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道:“哼哼,從現在起,我就是這龍須山的二當家了。大哥,帶我去會會來人。”
拓跋垣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見到胡塗終於回來,急忙起身詢問,“貴山既然已經收了銀子,為何還不放我和小翠離開?”胡塗一屁股從椅子上坐下,“這按規矩嘛,拿錢換人,現在是該放你和那位姑娘走了,可是這次的事情卻是有些變化。給!”胡塗手勢一指,手下又將那一千兩銀子送了出來,還附帶了其他許多金銀財寶。拓跋垣正摸不著頭腦,紅袖邁著方步從屋裏走了出來,端端正正對著拓跋垣做起了自我介紹,“這位公子,鄙人乃是這龍須山二當家的,這些金銀財寶聊表心意,就算是我送給府上的聘禮。你放心,我們山上要錢有錢要糧有糧,絕對不會虧待了貴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