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

英伏枕上言

致鄧以蟄(12月下旬·安慶)

足痛,迎江寺未便趕齋,今夕料理,幸分一碟。

此啟

蟄兄

1913年

複鄧慶初(1月2日·安慶)

雪兄鑒:

久別甚念。昨接兩箋,大慰下懷。《玉台新詠》望早賜寄。此次未嚐至蘇州,某君佳作,尚未有以報足下,奈何!

抵皖不覺三周,一切甚適,惟腹內常痛。

現寓高等(此間大學名義已取消)。英每周工課,托沈君代理八小時,自任六小時,尚覺清閑。天氣嚴寒,盡日不欲多書一字,聞一星期後,堂中當放寒假,又須赴上海、杭州諸地。歸皖時當趨叩尊府。昨至仲兄處,已見過嫂夫人。

以蟄來箋,亦約早日赴龍山一遊。尊翁已於前日回府,想不日複至皖城。又謂素君能製絲棗,直欲吊人胃口耶?素君及大塚方主人之畫均未得,歉然於中。近日已遷入新房未?聞以童君同寓,確否?千層酥實不如楓山甚遠,追懷千葉遊不可複得,但有惆悵耳。

前此信片,為某君棄盂內。今兄所寄者,幸未被某君見之,某君者,某君也。雲中、演生、以炯諸君,均溫柔敦厚之士,甚樂與之遊也。素君之畫必不忘,惟望勿苦苦見催,幸甚。伯純、磊白、仲戟諸君時相聚首否?晤時乞代道念。遐年近日亦有長信來此,未知已他遷否?迎江寺甚好,擬明歲於彼處租一寮房,習靜修來生耳。明歲夏間或一遊東京,可否未必也。仲兄處亦常去,惟仲兄忙極,又好講笑話。

此後美人小影可勿見寄,風景畫則不妨。允仲兄亦來過一次,想彼甚忙,不能多見麵耳。兄如有最新照片望賜一幅。此處無良善照相之處,故未攝影寄兄也。

前此下雪寸許,今已融化無餘。千葉雪景如何?伯純已入何校?念念。以童兄有新詞否?詩亦尋愁覓恨之具也。

十一月念五日

英白

前數日偕雲中君出西門,登大觀亭,後由西門步至東門,登迎江寺寶塔,時正崦嵫落日,誠壯觀也。以蟄兄嚐來皖城聚首數日,回鄉後久不複來。

複柳亞子(1月2日·安慶)

亞兄足下:

手示敬悉。弟擬陰曆十二月二十左右偕桐兄赴滬,未知彼時兄能來申同傾柏葉酒否?小進來書謂月內北上,想已至滬矣。或因通函,幸囑其致箋高等學校為感!桐兄為況如昨,弟病亦已脫體,無足念也。連日吃八寶飯甚多,然非吾之所謂“八寶”耳。此肅敬叩雙安!

十一月念五日

英拜白

致柳亞子(1月·安慶)

亞兄足下:

久未肅啟,歉然於中。寒凝起居奚似?深以為念!此間遲一周後放假,英擬隨桐兄赴滬一二日,然後同遊蘇州及盛澤諸處,聞桐兄已有信約足下矣。深望彼時得一握手之緣,慰此闊別也。餘非書所能究。匆匆此叩雙安!

英拜白

複柳亞子(1月·安慶)

亞兄足下:

昨托桐兄轉寄一箋,想塵清覽矣。今晨接手示,知兄尚未返蘇,然則英隨桐兄抵盛時,必能與兄相會,快慰何言!匆匆此複。即叩儷祉!

英再拜

未知盛地可得塔餅否?

致柳亞子(1月·上海)

亞兄侍者:

別來想起居如昨,甚慰!

昨夕抵滬,冷甚。悔未能長隨左右,同傾柏葉酒也。擬明後日往西湖一遊。明歲正月望後,須再圖良會,屆時兄或至蘇州,或遊鄧尉,務望早日示知,幸甚。

昨日從吳門驢背上跌下,幾作跛足仙人矣,一笑!吾兄抵梨裏時,亦望示我數行為慰!楚兄問吾兄近況甚殷,且責我不能強兄同來海上也。餘容續陳。匆匆此叩雙安!

英拜白

致柳亞子(3月28日·安慶)

亞兄足下:

乍合仍離,可勝惆悵!抵皖百無聊賴,無書可讀,無花可觀,日與桐兄劇談鬥室之中,或至小蓬萊吃燒賣三四隻,然總不如小花園之八寶飯也。

吾兄比來遊興何似?桐兄決月杪歸滬,英亦同去,彼時或能再圖良會也。浪遊潦倒,無有是處,跡子心情,亦當憐我。六月返西京紅葉寺,吾兄可肯一塵遊屐否?兄如先在滬瀆,乞為我善護群花。誠惶誠恐!

念一日

英頓首頓首

複鄭桐蓀(4月11日·上海)

桐兄侍者:

前日接手教,敬悉道履衝和,深以為慰!中國公學事,至今尚無頭緒,明日晤孟碩當再詢之耳。亞兄已至尊府否?

英擬來月東歸省母,約一二周再當返滬。吾兄暑期來申否?如有機緣,英當再行趨叩尊府,以滬上繁俗不堪也,匆匆草此。敬叩儷祉!

三月五日

英拜白

現與燕謀仍寓第一行台十六號

複柳亞子(4月16日·上海)

亞兄左右:

久別正相思想,晨間忽辱手示,快慰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