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曆代後人在憑吊白鹿洞古跡時往往要提到他。

如朱熹剛到白鹿洞時就在詩中寫道:

清冷寒澗水,窈窕青山阿。

昔人有幽尚,眷言此婆娑。

事往今幾時,高賢絕來過。

學館餘廢址,鳴琴息遺歌。

……

在他著名的《白鹿洞賦》中也寫道:

昔山人之隱處,至今永久而流芳。……

在他另一首詩中也說:

誅茆結屋想前賢,千載遺跡尚宛然。

故作軒亭揖蒼翠,將要歌誦簽潺湲。

應該說朱熹對白鹿洞書院的興複就包含著對李渤的紀念,在他的詩《白鹿洞書院同尤延之提舉雜詠》中是這樣寫的:

昔人讀書地,町疃白鹿場。

世道有升降,茲焉更表章。

矧今中興年,治具一以張。

弦歌獨不嗣,山水無輝光。

荒榛適剪除,聖謨已汪洋。

朱熹還準備在白鹿洞書院立祠祀李渤,隻因禮聖殿尚未建成而暫緩,此事由後人完成了。

朱熹以後,在白鹿洞書院,人們紀念昔賢時往往把李渤與朱熹聯係起來。如元人黃異《遊白鹿洞》詩就是這樣說的:

少室趨朝鬢朱斑,獨留祠屋碧雲間。

紫陽學接千年統,白鹿名高萬仞山。

又如明代胡儼《慕白鹿寄餘侍講》全詩如下:

幽棲此地憶前賢,白鹿神遊不記年。

獨有紫陽遺跡在,石田芝草長苔煙。

李渤是封建社會的學者,又是高級官員,他史稱“清正”、“梗直”、“廉潔”,為鞏固李唐的統治作出了貢獻。然而作為曆史人物確為江州、虔州、桂州等地百姓做過幾件有利於發展生產、改善生活的好事。他特別重視文化教育業有所作為,在書院史、教育史上有一定的地位,應該給予肯定。

韓愈:“師道說”與“業立說”

韓愈的教育活動

韓愈(768~824)字退之,河南南陽(今河南孟縣)人,祖籍昌黎,人稱他為昌黎先生。他的著作集也被稱作《韓昌黎集》。

韓愈是唐代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和教育家。他生活在“安史之亂”之後的中唐時期,雖大亂已經過去,但封建割據勢力並沒有完全被消滅。他主張加強中央集權,反對藩鎮割據,要求采取一些緩和階級矛盾的措施,減輕對人民的剝削。他主張複興儒學,反對佛教、道教,提出以儒家的“道統”來對抗佛教的“法統”。他強調儒學的曆史地位和發揚儒學傳統的重要性,提出要把儒學所維護的“三綱五常”作為治國、修身、論事的最高原則,主張罷黜佛老之學,獨遵孔孟之道。在文學方麵,他主張恢複“古文”傳統,發起“古文運動”,反對魏晉南北朝以來的駢體文,主張“文以載道”,提倡先秦和漢代所使用的散體的文言文。他創作了許多散文,如“長江大河,渾浩流轉”,為後學之士取為師法,在中國文學語言發展史上產生了重要影響。

在教育方麵,他做過兩次國子學博士,一次四門學博士,還任過一任國子學祭酒(相當於“校長”或學術委員會主席)。在任國子學博士期間,作《師說》、《進學解》。他對地方教育也很重視,作《子產不毀鄉校頌》,歌頌鄭子產的不毀鄉校的功績。他在潮州當刺史時,曾拿自己的薪俸出來興辦州學。他很熱心獎掖後進,凡經他指教過的都稱為“韓門弟子”。他很會講課,當博士時,總是采用多種方式活躍課堂教學,他的教學方法生動活潑,能感染學生,打動學生的心弦,時而作詼諧發笑之語,時而吟唱詩歌,學生們很愛聽他講課。他任國子學祭酒時,曾奏請朝廷嚴格選拔教師,主張每天都要會講,整頓國子學的教學秩序,提高教學質量。當時國子學有位教師(直講)能講《禮記》,但容貌醜陋,豪族子弟出身的學官不與他共食,看不起他,韓愈特召這位直講來一同用餐,其他學官從此不敢再賤視這位直講了。總之,他不僅是一位教育思想家,亦是一位有豐富經驗的教育實踐家。

“古之學者必有師”

韓愈作《師說》,提出他關於教師問題的卓越見解,是中國古代教育史上的一篇重要的教育學文獻。

韓愈指出當時儒學削弱、教育衰敗,社會上普遍出現了不重師道的現象。人們以向教師學習為可恥;教師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的作用也無非是教學生識字、背書而已;而一些貴族“士大夫”階層一談起某某教師教某某學生時,“則群聚而笑之”嘲笑那種師生關係。為了改變這種不重師道的不良風氣,韓愈寫了《師說》一文,強調了求師問道的重要作用,這和他推動複興儒學和古文運動是一致的,其目的是崇儒衛道,為恢複與捍衛儒學傳統而鬥爭。

他的師道觀,可以概括為以下三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