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卷 軒轅考核(五)(2 / 3)

許久過後,邵樂與接他的人都興衝衝地趕回來,邵樂踏入大廳朝蘇王拜了身,然後轉頭對蘇琚嵐高興道:“琚嵐,我們兩個都過了。”

公孫錦幣斜睨道:“猜都猜到了,笨!”

邵樂惱怒地瞪他一眼,那雙烏黑分明的眼繼續望向蘇琚嵐道:“琚嵐,那我跟你說說明天的規則吧?”

公孫錦幣嗤聲道:“我都講完了,弱蛋!”

“你——”在後者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邵樂都不知道該罵他什麼好。而且他惱怒的樣子極為可愛,一丁點兒嚇人的影子都沒有,反而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越發想要逗弄,就連蘇王目光落在邵樂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蘇琚嵐含茶入口,閑笑旁觀。

無邊無際的夜裏,兩扇笨重的雕花院門在遲滯聲中開啟。門後是蘇西梁的西樂樓,蘇王已將她軟禁在這裏有數日了。

蘇琚嵐踏入後,守在雕花院門的兩名守衛欠身致禮,然後合攏院門。庭院內沒人看守,隻有幾名奴隸低頭忙碌,而庭院中間的閣樓四壁都施了束縛的法陣,能自由進出的,這府邸不過也就蘇王與裴奕兩人。

她望著庭院周圍青翠樹木,想了想,拾階而上,隔著兩扇薄薄的門站住,喊道:“二姐,你還好嗎?”

沉寂許久,房內傳來蘇西梁輕蔑地嗤笑:“……蘇琚嵐,你是來看我笑話嗎?”

蘇琚嵐微歎一聲,聽這語氣明顯現在還不是談話的時候,於是轉身將蘇西梁接下來的唾罵拋之腦後。

自己的庭院中,逐漸亮起了好幾盞華美宮燈。夜色很美,月光很冷。翹楚跟彎月已整理好床褥,準備伺候她入睡,但蘇琚嵐想要站在庭院中賞月,便將她們遣散下去。

兩名婢女退下後,有隻灰鷹頓時劃破蒼穹,在夜幕下的影子緩緩放大,越過王府高牆紅院,撲翅向著她而來。

她伸出手,灰鷹降落在她手臂上後,“噗”地變成一封信箋。展開信箋看吧,她微微翹起嘴角,五指合攏時,將信箋靜靜燒成灰燼。聶欒來信稟告白赤城的實況:一切安好。這個安好,便足以讓她心中懸中的石頭放下了。

飛簷屋頂上,有道黑影竄入,臉上蒙布,隻露眼睛,小心地張望了四周,忽然朝站在庭院中的蘇琚嵐俯衝下去。

“什麼人?”蘇琚嵐腦中方才電光火石地一轉,欺近的那隻手如排山倒海當胸而來,她微微側頭,讓這人的手以毫厘之差從側身劃過。

在她一側頭的時候,那人感覺到寒風微掠,突然左手當空高舉扣住蘇琚嵐的右上臂,她旋身而退,兩管長袖從此人的腰間掠過,瞬間,飛逸出一條血線。

br>蒙麵人皺緊眉頭後退,潛伏在暗中的隱衛迅速現身,這人縱躍而起,雙手揮舞驀地甩出一道旋轉的滔天火焰,將隱衛逼退了。

在他跳上牆垣逃逸前,突然回頭深深盯了蘇琚嵐一眼。

火光熾熱間,映得天空一片血豔駭人的紅色,庭院前,蘇琚嵐借助明亮火焰,看這那抹來去迅速的背影,擺手示意隱衛退下。這人的宗法不弱,如果真要傷她,最先偷襲的時候就應該一招致命而不是略作試探,可不是殺她,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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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後,蘇王府門前。

容管家通報:“四小姐,耿將軍在門外等候。”

蘇王帶著蘇琚嵐他們出門時,便看見在井然有序的騎馬陣式正中間,耿逐風笑容燦燦,旁邊還有那英姿煞爽的耿瓷。

耿逐風看見蘇琚嵐出來,朝耿瓷輕咳了一聲。

耿瓷朝蘇王拱手做禮,這才瞟向蘇琚嵐不情不願的道:“參見郡主。”

耿逐風道:“王爺,你們也正準備出門到考場吧?反正我們順路,就一起走吧。”

順路?蘇琚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麵露尷尬之色,手指按住太陽穴,心裏暗道:這將軍府在東麵,蘇王府在西麵,而軒轅學院在南麵,找理由能否找個像樣點的?

心照不宣的蘇王笑道:“行,那本王也不坐馬車了,一路作伴暢聊吧。”然後吩咐容管家牽來幾匹駿馬。

蘇琚嵐跟邵樂翻身躍上馬,跟在蘇王身後。

耿逐風見狀,朝耿瓷投去“恨鐵不成鋼”的暗示,耿瓷別扭地駕著馬朝蘇琚嵐靠近,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想要他主動開口搭訕,免談!

事態至此,想不清楚是何狀態都難了!蘇琚嵐微微歎著,將臉別向邵樂這邊,暗忖一句:真是屋漏偏偏連夜雨。

一群人頓時甩鞭奔向城門而去。

半個時辰後,又各自拽著馬騎停在白玉柱子前,牽著往前走。耿逐風問向蘇琚嵐:“這第三刻的首戰需要組四人隊,不知道郡主找齊人沒有?”

蘇琚嵐道:“本座與邵樂目前隻是兩人,跟其他考生還不熟,所以隻能待會會入場再看看。”

耿逐風雙眼驟然一亮:“耿瓷這孩子也還未找隊,如果郡主不嫌棄的話,不如——”

耿瓷沉下臉,橫插入話:“爹,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組了其他隊伍了。”

蘇琚嵐淡淡笑道:“既然耿公子已有隊伍,那本座也不好拉他入夥,多謝將軍美意了。”

耿逐風半慍怒半脫力地瞪著耿瓷,耿瓷若無其事地扭開頭。今日的考場設在一個圓形鬥場上,四周看台遍布座椅,提供觀戰。在人口處,耿瓷拱手先行一步,頭也不回地朝考生的休息區走去。

蘇琚嵐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暗紅的雙眸瞬息泛起漆黑黑的寒光。她向蘇王與耿逐風拜身告辭後,帶著邵樂朝休息區走去,卻在拐角處,突然拉住邵樂走到無人的角落中。

邵樂詫異道:“琚嵐,怎麼了?”

蘇琚嵐道:“邵樂,女子跟男子的身姿不同。你看看,如果有男子的走路是這樣的,會不會有什麼不對勁?”說完就舉步,那優雅嫻靜的步伐全變了,沉靜無聲,跨出十幾步,並不全像剛剛耿瓷走路的姿態,但至少也是模仿到有七八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