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貞女守貞來異謗朋儕相謔致奇冤(1)(2 / 3)

馬既閑聽了這些詫異之談,不覺麵如土色,當真又不是,當假又不是。若說他是真話,世間沒有奸了人的妻子,肯對原夫說出之理,況且妻子是個正氣的人,想來決無此事;若說他是取笑的話,為甚麼正顏厲色,沒有一毫嬉笑之容?他一麵說,既閑肚裏一麵躊躇,思量這樣的事,無論虛實,總來沒有認真之理,任憑地說,自己隻當不聽見,直等他說完了下來作揖的時節,方才把他罵了幾聲,也拿幾句尖酸的話討了回席,然後吃酒。眾人都說他是戲謔之詞,就對薑念茲道:“謔浪詼諧,雖是我輩的常事,隻是也要存些大體。自古道:”朋友妻,不可嬉。‘甚麼笑話說不是,定要把朋友的內眷來做戲談,該罰你一碗冷酒才是。“薑念茲道:”小弟方才的言語句句是真,列位不要認做笑話。

若還不信,待我把他尊嫂與盛婢身體上的光景略說幾句,且看對不對就是了。“就對馬既閑道:”老兄莫怪小弟說,你那位尊嫂,姿容態度果然嫵媚,隻是身上肉少骨多,又且寒冷,沒有一毫溫柔之趣。別處冷還冷得好,獨有豚尖上那兩塊肉,分外冷得怕人,小弟的賤腿方才被他冰了一冰,直到如今還不得熱。倒不如那位盛婢,容貌雖不甚佳,身上的肌肉倒暖得有趣。別處雖暖,還與尋常婦人差不多,獨有胸前那一塊,可稱至寶,隨你甚麼婦人,再沒有那種熱法。據小弟評品起來,尊嫂中看不中用,盛婢中用不中看。

若還把兩個並做一個,存其所長,去其所短,則為絕世之佳人,古之所謂溫柔鄉,不是過矣。“眾人見他說到這個地步,一發替馬既閑不平,大家走起身來道:”你如今若不受罰,我們滿席的人都要激變起來了。“

就把起先零星折下的冷酒,共有一大碗,放在薑念茲麵前,又委一個催酒的人,限三催要幹,如遲倍罰。

薑念茲道:“諸公若要罰我,寧可換一碗熱的,我方才行了房事,吃不得冷酒;若還逼我吃下去,豈不弄出陰症病來?

“眾人起先見他說得有憑有據,卻像是樁真事一般,心上正有些疑惑;如今聽了這一句,一發疑上加疑,正要借這一碗冷酒,試驗他的真假出來,那裏肯換?就把一席的人分做三班,揪耳的揪耳,撚手的撚手,灌酒的灌酒,不上兩口氣,灌個傾江倒海,一瀉無遺。

薑念茲原是已醉人之人,又加了這一碗冷酒,自然把持不定,一吐之後,不覺狂躁起來,連衣服也穿不住,都脫去了。

眾人見他醉得不堪,就著家人扶送回去。大家再吃幾鍾,也就散了。卻說馬既閑聽了這些話,心上十分狐疑,思量自家的妻子平素為人正氣,難道一旦做出這樣事來?若還沒些影響,他為甚麼平空白地造出此言來差辱我?我妻子身上骨多肉少其實是真,隻不十分寒冷;婢女生得肥胖,身上暖熱也是真的,隻是胸前一塊也與身上一般,不覺得十分詫異。止有這句說得不像,其餘的話句句逼真。天下的事盡有不可意料的,或者人身上的血氣,一日之間,有時而衰,有時而旺,衰者愈覺其冷,旺者愈覺其熱,也不可知。我如今急急走回去,各人驗他一驗就知道了。想到此處,就巴不得跨進大門,把兩步並做一步,急急的趕到家,隻說要與妻子行房,把他扯進房去,不由情願,將上身的衣服盡數解開,渾身一摸,竟像一朵水仙花,但覺寒韻侵人,不見溫香襲體,往常受用的光景,似有高唐、洛浦之分;再把褲帶解開,將他兩豚一摸,果然冷得異常,與上身較量起來,又有涼水、寒冰之別矣。

馬既閑十分的疑心,已有五六分開交不得了,就托故爬起身來,不果行房,做了件請客不誠,虛邀見意之事。

走出房去,又到廚下尋著丫鬟,也像調戲他的一般,從背後一把摟祝別(樣的)暖法都是往常領教過的,不消再試,隻有胸前那塊至寶,雖然也曾靠著幾次,隻是家主偷婢,大約在慌忙急遽之時,就如蜻蜓點水,一著便開,也不知水冷水熱,直到此時用意撫摩,才曉得是兩袋溫香,一片暖玉,果然有些詫異,不愧至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