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可憎的血脈(2)(1 / 3)

“很簡單,讓他再活一次。”胡善方的笑容裏多了些鄙夷,“他有錢,有名望,什麼都有,還有那麼多的不甘心,可就是快死了。我給了他一個重生的機會,就像那些想不勞而獲的男孩子們一樣,讓他們有所得,最後必有所失。”

曾羽詩疑惑地望著他,還是不明白。

“你不是曾經把金長宇送進精神病院,交給過心理醫生嗎?難道醫生沒有給他診斷嗎?”胡善方進而譏笑她,“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是被催眠暗示了。不過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奧妙不同。再高明的醫生,不知道症結所在,又怎麼能治病救人呢?”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雖然身處險境,曾羽詩仍然好奇地問。

胡善方沉默了一會兒,沒有馬上回答,像是在考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說。曾羽詩隻能等待,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她越發地覺得全身無力,頭腦沉重。就在她擔心自己會就此昏睡過去時,胡善方終於再次開口說話。

“其實事情並不複雜,我相信你至少從陳冰潔,從葛存華,也從金長宇那裏多少知道了些事情的始末,怎麼就推斷不出事情的經過呢?當然,作為我,知道所有的經過,就總會擔心,如此簡單的事,是不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發覺識破呢?可是事實當然不是,”胡善方再次微笑,“就像人們知道了謎底,再返回去對證謎題,才會恍然大悟,覺得原來不過如此。這件事當然也有它玄妙難解的地方。”頓了頓,他說,“我得承認,這件事我借助了別人,不僅是別人的力量,還有別人的創意,我才能達到目的。”

“他是誰?”曾羽詩猛然間意識到,或許就是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金長宇、李長治以及其他的男孩兒還有失常死亡的胡念仁,都死在這個人的手裏。

“我不會告訴你。”胡善方搖頭。“他安全,我才能安全,我和他利害相關,絕不會出賣他。更何況,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他走了,誰也別想知道他是誰。”

“也許這個人就是你!”

胡善方大笑,“隨你,”他笑著說,“隨你怎麼想。不過,你們不得不承認這件事的確做得精彩。催眠術是很普通的,讓人產生幻覺,身體無力,是很常見很普通的手法,可是讓被催眠的人心裏留下暗示,在他們升到空中,潛到水裏,或者站到樓邊時,才產生幻覺,身體無力,能產生什麼後果呢?”

曾羽詩毛骨悚然,她的眼前浮現出金長宇在三亞的水底突然無力,沉在海底的樣子;還有他回到茹流後,幾次像是失去意誌似地走向樓頂的邊緣;還有,葛存華也曾經給她講過,有男孩子乘座滑翔傘在高空中失事……等等,難道都是這個人做的?但是她搖頭,“我不信,隻是一些心理暗示,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自殺?”她輕蔑地笑了,雖然她眼睛馬上就浮現出金長宇的影子,和他走向樓頂的情景。

“當然不僅僅是一些暗示,”胡善方像是話說得多了,也端起了他麵前的咖啡杯。還好,仍然熱著,他也淺淺地喝了幾口。“要讓這些人心底裏相信確有其事,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當然,錢是我父親出的,他相信,那是他用來‘買’生命的錢,向那些隻想不勞而獲,提前享受的孩子們買。而那些孩子們呢?他們不管信不信,都很樂於‘賣’。也許他們從心底裏都不信吧!”胡善方再度大笑了,“以為這是個大便宜?白給的好處誰不要?誰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麼報應和代價呢?”

他笑著,臉頰卻抽搐了一下。他吸了口氣,像是壓下了什麼情緒,才又說。“何況在他們同意前,還得通過些小考驗,比如說他們得爬一次郊外的地洞,在地洞的盡頭簽字,證明他們來過,條件都同意了……怎麼,你知道?可你知道這麼做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曾羽詩搖頭。

“沒有多麼深奧,我們得知道這些男孩兒的膽量,性格,還有他們每個人的欲望是否強烈。然後才能決定是不是用他。之後再讓他們馬上享受一次,讓他們花天酒地,看他們喜歡什麼。果然,每個人都不同,有的還很反複,就像金長宇,我們想不到他居然會在跳樓之前向你求救。他當時還有神智嗎?如果有,為什麼不自救?這都讓人費解……不過,還好,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