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邦獻身
左寶貴是我國近代史上著名的回族愛國將領,在1894年的朝鮮平壤保衛戰中,英勇地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左寶貴於1837年出生於山東費且,是清代陸軍名將。光緒年間,他率兵駐守在沈陽。由於治軍嚴謹、用人公正、賞罰嚴明,與士兵同甘苦,受到部下愛戴,沈陽人民也都尊敬他。
1894年夏天,日本軍國主義者派兵侵入朝鮮,企圖用朝鮮作為跳板,占領後向中國進攻。左寶貴清醒地認識到,唇亡則齒寒,不擊退日寇對朝鮮的侵略,必然危及我國的安全。當時駐在朝鮮的清朝軍隊隻有葉誌超、聶士成率領的三千多人。日寇侵入朝鮮後,一麵脅迫朝鮮國王與中國絕交,一麵在朝鮮半島海麵突襲中國海軍和運兵船,進攻駐在朝鮮的清軍。清軍主帥葉誌超貪生怕死,望風而逃,8月退到平壤。這時清朝政府被迫對日宣戰,各路援軍也趕到平壤助戰。左寶貴接到援朝命令後,立即率領精銳的步兵騎兵三千多人出征,以最快速度趕赴平壤。一到平壤就展開部署,一麵派人化裝深入腹地打探敵情,掌握敵人動向;一麵派出騎兵冒大雨馳援牙山,接應在那裏被敵人打擊的中國軍隊。
當時,清軍各路援兵都聚集到平壤,加上葉誌超的殘兵,總數有一萬六七千人,兵力和裝備都是比較雄厚的,完全可以擔當起抵禦日寇侵略的重任。作為朝鮮北部重鎮的平壤,背靠高山、麵臨大同江,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隻要中國軍隊同心協力、周密安排,完全可以在此重創日寇侵略者,使他們的攻城計劃破產。但是,當時執掌外交、軍事的李鴻章卻采取被動挨打的戰略方針,竟要部隊“可守則守,不可則退”;而平壤守軍雖然人數不少,但來自不同部隊,各自為政、群龍無首;葉誌超更是貪生怕死,時時想逃跑。在這種複雜嚴峻的形勢下,左寶貴一再勸說葉誌超堅定信心、共禦外敵,批評了葉誌超的逃跑思想。葉誌超表麵答應,實則心懷鬼胎,仍在做退卻的打算。
清軍在平壤城裏分區設防,左寶貴、豐升阿、江自康守北城。北城玄武門一帶地勢險要,是通往中國的後路孔道。左寶貴深知這裏位置的重要性,在城外就建了兩道防線,共築五座堡壘。其中牡丹台峰頂堡壘緊挨城門,是全城製高點,這座堡壘是最重要、最堅固的。隻要堅持正確戰略,頑強抵抗,敵人是很難攻上來的。
9月上旬,日寇分四路、以16萬兵力向平壤發起進攻。左寶貴立即派兵出北城八十餘裏,向大同江上遊搜索,與準備渡江包抄平壤的日軍遭遇,展開激戰。這時如果再派兵增援,完全可以消滅敵人於城外,大大減輕城裏的防守壓力。但作為主帥的葉誌超不僅不派援兵,反而將左寶貴的部隊調回平壤,使敵軍得以渡江;其他各路日軍也從幾個方麵逼向平壤,把平壤團團圍住,並切斷了清軍退向中朝邊境義州的通路,使駐守平壤的清軍完全處在挨打的嚴重不利局麵中。
麵對敵人的優勢兵力和瘋狂挑戰,左寶貴意識到一場惡戰已無法避免。他親自指揮炮兵,瞄準日軍攻城部隊狠狠打擊。在敵人西路重兵進攻下,左寶貴築於城外的四座堡壘相繼失陷,接著合圍向牡丹台堡壘發起猛攻。經過三番浴血較量,左寶貴的部隊勢孤力單,終於被敵人攻陷了堡壘。他在城垣上見大勢已去,毫無退走之意,而是決心與敵人血戰到底、以身殉國。他鎮定自若,穿戴好整齊的衣冠,在城頭上帶領殘部誓師,用無比慷慨雄壯的語言激勵將士們:“為國家建功立業,現在正是時候啊!”宣誓完畢,他親自指揮一門重炮向敵軍猛烈射擊。炮手不幸犧牲了,左寶貴也受了傷,他全然不顧,親自向敵人開炮。左寶貴的表弟楊建春在一旁,見左寶貴處境極為危險,想把他拖下炮台暫避一時,左寶貴拒不接受,一掌把楊建春推開,繼續操炮殺敵。後來,大炮被敵軍炸毀,左寶貴腿上又中一彈,但他很敏捷地用一塊布包紮好傷口,站起來鼓勵士兵繼續戰鬥到底。不一會兒,左寶貴頸部連受槍擊,終於倒在血泊之中,為祖國和朝鮮人民流盡了最後一滴血。而那個貪生怕死的葉誌超,卻在城頭掛起白旗,自己連滾帶爬地帶著敗兵逃之夭夭,做了可恥的叛徒,遺臭萬年。
左寶貴作為清朝中國軍隊的一個回族將領,大義凜然、臨危不懼,為了援助朝鮮人民抗擊日寇的鬥爭,為了保衛祖國的大好河山不受日本侵略者蹂躪,在異國他鄉無私地英勇捐軀,表現了崇高的愛國思想、民族氣節和國際主義精神,中國人民和朝鮮人民將永遠地紀念他、學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