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薩格一夜無眠。他靜靜倚在床邊,瞧著窗外濃濃的夜色。直到天蒙蒙放光,他才發現那一抹亮是多麼的迷人。
顧不上多想,他立即把睡夢中的兩坨大肉拍了起來。
“幹什麼?天亮還有一會呢。”
“催命也不用這著急吧!”
盡管兩人非常不情願,但還是出於對當初結拜時指天毒誓的恐懼,慢騰騰地爬出溫暖暖的被窩,閉著眼穿好衣服,爬到旁邊。
“這麼早起床幹什麼?出什麼大事了?”
“別廢話。我去了你們倆說得那個地方,你們騙我,那兒根本就沒有亂七八糟的怪物,也沒有什麼恐怖的詛咒。你倆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薩格壓低的聲音像是獅子的咆哮,濃重的黑眼圈中是充血泛紅的眼珠,露出的虎牙似是要將他倆撕碎。
班尼一愣,陪著笑臉道:“大哥,你受啥刺激了。咱們兄弟之間哪還有秘密?再說當初結拜時都說了有福同享,怎麼會騙你呢?”
“閉嘴!多姆你說,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多姆頭一低,沉默半晌,又抬頭道:“大哥,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
“你嘴笨,還是我來說吧!”班尼一改嬉皮的笑臉,嚴肅道:“我們倆被抓之後,挨了好一頓打。後來撐不住了,便全部都說了。我們是罪犯,本來該上絞架。但是大王子無意中打聽到二王子離開南部之南之後,獨自來到了遺忘島。所以他決定給我倆一個機會,免除我們死刑擔保我們家人,並且隻要我們帶著他的腦袋回去,我們便榮華富貴,加官進爵。”
“後來我們才知道安德魯想知道的其實是關於你的一切。不過這些意外收獲也讓他高興不已,奎因將軍更是希望得到第七帝國的支持。”多姆接了班尼的話,利利索索地說了個清楚。“還有安德魯威脅我們隻要敢跟你說,我們會死得很慘。”
“那安德魯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不知道。不過奎因將軍是從奴隸人群中偶然發現你的,然後我倆因為你也受到厚待。你身上一定藏著重大秘密。”
“好了,不要說了。”薩格站起來,瞧了瞧窗外依舊空曠無人,然後又道:“我們現在是自由人了,一起離開這兒,遠離是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不好?”
“可是,安德魯跟奎因會放過我們嗎?”
“不會!但我們能活得更自在!至於你們二王子,我會幫你們抓住,然後救出你們家人。”
多姆與班尼沉默半晌,抬頭道:“好,跟你賭一把。”
薩格堅定地看了多姆與班尼一眼,推開門,匆匆往城裏趕去,他要找到普朗克,獲得他的諒解,救出老爹。
做了選擇,薩格突然覺得好輕鬆。盡管他很自私,拋棄那些狗屁責任,隻在乎自己的生活,但至少他沒有拋棄老爹,拋棄友情。
薩格剛踏進鱒魚的酒屋,便覺察到了一絲寒意。普朗克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絲表情。
“喂,我跟你說,大法師已經死了。不過,他把靈魂跟法力都封印在我身上,所以我是來跟你談判加入薔薇十字會的。”
“這天真冷得叫人捉摸不透啊····”普朗克起身關上門,然後忽地拔出長刀砍了過來。
薩格哪見過這架勢,立即躲閃。剛轉過身,那閃亮的長刀立時將一隻硬木桌子砍成兩截。薩格見普朗克下如此狠手,頓時喊道:“喂,你這是做什麼?用不用這樣,人又不是我殺的!”
“一命換一命,老老實實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