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瀾歌話語落盡,眾人已經擺好劍陣,等待著穀主與瀾歌的一聲號令。
星昴輕輕瞥了眾人一眼,抬頭看著那些飄舞不盡的白花,“單憑一麵之詞就認定本宮是凶手,未免太過荒唐。”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側目冷眼看著玄月穀所有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引起一陣轟動。
“可就算是本宮殺的你們又能耐我何呢?”
雲淡風輕的語氣,是如此隨意自然,放佛在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滄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人,為何他會連一句想要解釋的話都沒有,竟然還說出這樣一句刻意挑釁玄月穀的話,難道他真的願意承擔這所有的責任嗎?
瀾歌深沉的目光中也帶著困惑,眼前的星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天界初見,仿佛是一種命中注定的宿敵,讓他不由得不去注意他。這也是瀾歌這一生,唯一一個很想去弄清的他究竟和自己是朋友還是對手的人。
玄凝子雖為玄月穀穀主,但論身份萬不及瀾歌。一直未曾說話,也是因為他相信瀾歌自有決斷,可此刻看來,瀾歌心中卻猶豫了。見此,玄凝子隻好看著星昴凜然道,“既然星昴宮主不願說,那就請恕我等無禮了。”說罷,對著身旁顧天通無憂等人道,“將星昴宮主拿下。”
語落,在場所有人皆向星昴襲來,這夜間,被刀光劍影映得透亮,一瞬間場麵極其混亂。
星昴看著那些向自己衝上來的人,卻是一聲冷笑,隨著真氣也在瞬間灌注全身,那股森然的殺意將滄嵐緊緊包圍。感覺到星昴此刻的怒氣,滄嵐下意識想要阻止他,可是還未抬手,星昴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閃進了人群中。
至於星昴,縱然之前是誤會,那麼此時他真的已經在大開殺戒。每一個接近或者想要至星昴與死地的人,都在他的手下喪生。而星昴也是毫不留情的將那些人一掌致命。那襲紅衣在劍影火光之中,顯得那般妖冶殘忍。
滄嵐隻見過星昴殺妖時的無情冷漠,卻從未見過他殺人時也是這般殘忍冷血,放佛將那些人的生命當做空物,毫無感情可言。
這才是那個真正的三界絕情修羅麼?這才是那個世間最殘忍的神?最無情冷酷的星火宮宮主?
滄嵐難以相信,之前看到星昴對付那些妖人時的殘忍冷血尚覺得情有可原,可是此刻這些凡人,那又怎能如此毫不在乎?
那一抹紅衣身影,此刻竟然如此刺眼。
短短一瞬間,地上已經倒著數人,而那些人在地上掙紮片刻後,有的直接就魂飛魄散,化作雲煙。任是誰也不會容忍哪個人如此傷害自己門下弟子,顧天通與雲生無憂三人迎上星昴,與三大長老相對,畢竟不如那些普通弟子般容易,星昴不得不喚出冥痕劍相以敵擋。
天空被火紅劍茫染紅,星昴手執神劍,帶著睥睨蒼生的霸氣與肅殺之氣,狠狠向雲生等人使去,一瞬間,整個清風小築都被真氣包圍,諸多弟子不敢靠近,隻好躲在遠處以觀戰況。
星昴這樣殺下去,不知是否知道自己已經與玄月穀為敵,但是滄嵐卻深知,他若與玄月穀為敵,那麼就像初見葉傾舞時她說的那樣,將會與中原所有仙門道家為敵,而玄月穀乃白帝所創,那麼九天之上的天界,更不可能放過他,哪怕他是離恨天上人人懼怕的神。
四人均是道行高深,能夠成為玄月穀長老,可見雲生他三人法術之高。而他三人出手又相互呼應,招式難以有破綻,星昴縱有冥痕在手,也不得不小心應付。
院中樹木似過了一個季節,已經全部禿成一片,三人相鬥數百招卻都沒有分出勝負,而顯然的是雲生等人已經逐漸拜於下風,看他三人吃力的應付著,所剩的精力也不多了。
隻見星昴手執冥痕,騰空而起,冥痕全身紅芒乍現,如同一團烈火將四人籠罩。雲生三人驅動口訣,運起全身真氣相以抵擋。但星昴本身功力深厚,又加上有冥痕在手,所以三位長老根本無法出手攻擊,隻能一味抵禦。
忽然,星昴懸空翻轉,淩空一劍,帶著強勁劍氣向雲生三人揮去,這一招來的太快,雲生三人根本無從化解。眼看著就要成為刀下亡魂,卻見一道白光赫然擋在三人跟前,一柄利劍與冥痕相撞,頓時火光四漸,迸發出駭人的氣息,整個玄月穀都像是在顫抖。
而這阻擋之人,便是瀾歌,他此時手中所用的劍,名無塵,雖不如星昴冥痕般擁有著神力,但依舊有著震懾天地的威力。
衣袂飄揚,無塵便是如此與星昴相對著,二人目光中,所能見的隻有敵意,沒有太多招式,僅僅是以內力相拚,冥痕劍的肅殺之氣與無塵劍的浩然之氣相比,就如同魔與仙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