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全伸手攔住她,說:“小姐,你去湊什麼熱鬧?”
任蕭蕭推開於全,神氣地說:“你管得著本小姐的事嗎?”
“蕭蕭,不得對全叔無禮。”任處祥在車裏喝斥道。
任蕭蕭二話不說,直接擠進了車裏。任處祥拿她沒辦法,一邊將身體移到裏麵讓出座位,一邊說:“你呀,你呀,這麼大的女孩子書不念,就知道玩,也不知道你媽媽怎麼教你的。”
任蕭蕭向媽媽說聲拜拜,拉上了車門。
車開動了,任蕭蕭在裏麵很不安份地動彈著,一時拍拍這,一時摸摸那,還將車窗玻璃打開,把腦袋伸出去看風景。
“老爺,你真的打算買下中區那條街嗎?”老司機邊開車,邊問。
任處祥說:“原本沒什麼發展的小街道,但他們朱氏公司非要跟我爭,為了賭這口氣,我才會執意買下來的。”
任蕭蕭插嘴問:“爸爸,您打算買下那條街做什麼?”
任處祥說:“我準備建一個大型娛樂場所。”
任蕭蕭不明白地問:“你的公司那麼大,為什麼還要建娛樂場所?”
任處祥拍著膝蓋說:“當一個人有了一百萬的時候,想一千萬。有了一千萬,想要一個億。有了一個億,又想全世界的錢都是你的。人心就是這樣的不知足!雖然我擁有那麼大的公司,但我還想賺更多的錢嘛。”
任蕭蕭望著父親頭上那幾根銀絲,說:“爸爸,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有抱負的人。”
“是呀,我參過軍,但不是一個好軍人,還沒上前線,就身愛重傷。要不是他們父女救了爸爸,你都不知道在哪裏呢?”任處祥想起過去,不由感慨良多。同時,腦海裏浮現起了陳月顏的倩影……。。
司機刹住車子,說:“老板,到了。”
任處祥拄著文明棍下車,抬頭看了看四處,說:“這裏住房破舊,街道髒亂,馬路斷裂,好落後啊!”
任蕭蕭跟下車說:“爸爸,您在這裏建娛樂場,那他們住戶怎麼辦?”
“多給他們一點錢,搬個好去處。”任處祥悠閑地往前走去,邊走邊四處察看環境。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巷子,上壁的牌子標記著:百花巷。“1號,2號,3號……”任處祥一路走去,嘴裏不停地數。
走到7號住房門前,看到半掩半開的門裏,有個婦人在踩縫紉機。任處祥停下腳步,嘴裏自言自語道:“裏麵那個婦人瞧著怎麼有點眼熟?難道是在哪見過她?”
“不是吧!“任蕭蕭擠過來探頭窺視。
任氏兄弟出去遊玩回來,連蹦帶跳地出現在巷口。任宇超跟跳蚤似的幾步跳到轎車上,拍拍光滑的玻璃,對哥哥說:“好漂亮的車,等我將來有錢了,也買一部跟這一樣的車子。”
司機跑下車喝道:“你這個臭小子,快給我下來,弄壞我的車,看你怎麼賠。”
任宇超調皮地跳起來,腳重重地落下去,車子發出地震似的響動。老司機氣得揚起手跑過來打他,他如猴子一般靈活地跳下車去。老司機追著他打,他一跑跑到了巷子裏麵,看到有個略顯蒼老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家門前張望,就過去叫道:“呔,老頭,你在看什麼?”
任處祥看得太入神了,壓根兒沒聽到有人叫他。任宇超提高音量說:“老頭,你啞巴了?”
“沒教養。”任蕭蕭朝任宇超做了一個鬼臉。
“你才沒教養呢,小丫頭!”任宇超毫不讓步。
任處祥聽到吵鬧聲,才回過神來。他攔住女兒 ,和氣地任宇超說:“小兄弟,什麼事?”
司機跑過來氣喘籲籲道:“老爺,剛才這個臭小子在破壞您的車。”
“哦,有這事?”任處祥犀利的雙眼打量了任宇超幾下,感覺他的眉目很像一個人,便問:“請問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任宇超眼睛一轉,說:“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叫宇超仁(任)。”
任處祥想了一下,晃了晃腦袋,說:“原來兄弟姓呂。”
任宇超圍著他打量了一下,說:“老頭,看你穿得這麼體麵,一定是個大老板。剛才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車的,千萬別小氣。”
任宇深也說:“是呀,我弟弟是無心的。”
任處祥擺了擺手,大度地說:“沒事,沒事。”打發走司機,又問:“兩位小兄弟,你們的家在哪裏?”
任宇超往他身後一指,“喏,就是這裏了。”
任處祥臉色一動,請求道:“可否讓我進屋坐坐。”
任宇超怕他進去跟母親告狀,就說:“老頭,別囉嗦了,你這麼富有的人還怕沒地方坐,快回去吧!我們還要去幹活呢?”
“你太沒禮貌了。”任蕭蕭說。
“老是叫我老頭,我很老嗎?”任處祥不高興地撫了一下梳得油亮的頭發。
任宇超不耐煩了,說:“你們父女倆好煩,快走吧!沒工夫跟你們閑扯。”
倆兄弟鑽進屋裏,門啪地一聲關了,把父女倆分隔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