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傳(3)(1 / 2)

江州瑞昌縣潘安撫道場,嚐有道人至,求掛搭。無包無傘。僅有一笠,襤褸村俗。值堂鄙之曰:“你無傘無包,奈何掛搭?”道人雲:“既不許掛搭,覓一茶即去。”值堂入,令之坐。及出,則道人反坐主席。值堂怒曰:“不知賓主禮,做甚道人?”道人不揖而去。遺下一笠,值堂不能舉。遂會眾誦經謝罪,遂舉其笠,地上有呂字。人病,取土煎湯,服之立愈,數年間遂成一井,水泡上結成呂字,劃開複聚,至今尚存。

丹藥濟人

絳紗裹藥

東京一歲,民大病虐。有老姥家鬻茶,子孫皆病。一日,有道人來。姥善待之,以子孫病為請。道人曰:“翌旦待我。”姥早起待之。道人以繹紗囊藥,曰:“病發者使執之,自愈。一丸可愈百人。過百人即不驗矣。”姥從之,子孫皆愈。遍療,及百人滿,果不驗矣。姥拆囊,已不見藥,但有書“呂洞賓”三字而已。方知遇呂先生也。

孝感救母

桐廬有通守,忘其姓名。以母病發背,百方不瘥,祈禱備至,感洞賓,夜夢之曰:“公至孝感天,命餘救拔。若遲一日,不複可療。”乃授以靈寶膏方:括蔞五枚,取子,乳香五塊,如棗大。二味各細研,以白沙蜜一斤同熬成膏。每服三錢,溫酒化下。通守市藥,治服即愈。後以施人,立效。

趙州醫跛

趙州貧民劉某病跛二十年,每夕炷香禱天。一日,有道人手攜鐵瓢,謂劉曰:“可隨我行。”劉隨之。行二裏許,指地下曰:“此下深三尺餘,有五色石,試掘之。”果得一石,大如彈丸。五彩殊常。道人曰:“子可持歸,暴露九日,研細末,以木瓜皮煎湯服。俟愈,可來城東駐雲堂東廊第三間左壁上再相會。”劉疾脫然,即往尋之,但見壁上有洞賓相攜瓢雲。

江陵醫眼

江陵傅道人,事洞賓像甚謹。乾道中正旦,有一客,方巾衣袍,入共語。良久,招之同飲。傅從之。自是旬日一來。時傅目昏多淚。客教服生熟地黃切焙,取川椒去枝目及閉口者微炒,三物等分,煉蜜丸,空心鹽水飲下五十丸。傅服之久,能視物,追思客貌,宛類所事洞賓像雲。

嶽陽貨藥

洞賓遊嶽陽,詭名貨藥,一粒千金,三日不售。乃登嶽陽樓,自餌其藥,忽騰空而立。眾方駭慕,欲買其藥。洞賓笑曰:“道在目前,蓬萊跬步;撫機不發,當麵蹉過。”乃吟詩曰:

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

三入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成都持丹

成都藥市,日有道人,垢麵鶉農,手持丹一粒,大呼於市曰:“我呂洞賓也。有能再拜我者,以丹餌之。”眾以為狂,相聚笑隨之。道人往還數四,竟無拜之者。道人往坐五顯廟前火池上,兒童爭以瓦礫擲之。道人笑曰:“世人欲見吾甚切。既見吾又不識吾,亦命也。”呂乃自餌金丹,俄五色雲周身,有頃不見,眾共悔恨。

覺能得丹

黃覺能有詩名,一日送客東都門外旅次,見一羽士。攜酒肴,呼羽士共享之畢,羽士舉杯摭水書“呂”字,且曰:“明年江南見君。”明年,果調官江南,複見洞賓,與以大錢七,其次十,又其次小錢三。曰:“數不可益也。吾以藥數付遺子。歲旦,以酒磨服。可以歲無病。”覺如其言,至七十三歲,藥亦垂竭,卒於東京。

德成得丹

李德成能醫,盛寒時遇一貧窘道士,衣單衣無寒色。與客入酒肆,自據主席。李怪之。店者曰:“交錢取酒。”道士詣店中取三酒瓶,曰:“中各有一升酒錢。”店者視之果然,乃以三升酒與之。道士酌酒飲,李止取一瓶,二瓶自竭。與李曰:“此小術耳。吾呂洞賓也。”李驚喜,道士書一絕曰:

九重天子寰中貴,五等諸侯門外尊。

爭如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屬乾坤。

以藥一粒遺李曰:“服此當享高壽。”即別去。李服藥,發不白,齒不落,百七歲而卒。

金陵治瘺

金陵萬與石嚐病瘺疾,左半手足不能動,履者數載,百法治之不愈。偶出城南,有道人自普德山來,雲:“爾何若此乎?”因以其疾告之。道人以手按其患處,忽覺痛酸,曰:“是豈得為偏相?行當自愈矣。”問其姓號,曰:“我乾姓,號係屯,寄寓於清源觀。”遂與言乾坤屯蒙之旨,為天地君師之位,皆世人所經道。萬歸,其疾頓釋,步履如初。乃以其事白諸友人,皆曰:“乾者陽也,係屯為純。得非純陽乎?”萬因複出訪之,竟不得其所在。惟純陽之像居焉。隆慶庚午年十一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