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讀《中國共產黨曆史》(第一卷)有感(1 / 1)

《中國共產黨曆史》(上卷),由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寫,一九九一年正式出版,在理論界、史學界得到好評。現在,經過曆時六年的較大幅度的修訂和補充,出了新本,改稱為第一卷。新本出版,正值黨的十六大召開的前夕。為迎接十六大,無疑促成了此書修訂和審定的及時完成。但是,此書不是急就篇,不是敷衍應景之作,而是多年細致的研究和編寫工作的成果。這種以紮實的成果來迎接十六大、迎接各種政治性紀念日的做法,是值得提倡的。在理論界、學術界提倡這種紮實的作風,有助於反對和克服形式主義。

這是第一點感想。

第二點感想,關於修訂。一本得到好評的書,為什麼又要修訂呢?這是因為,從一九九一年此書出版到現在,已經有十一年時間,在現在這個急劇變化的時代,這不算很短的時段。在這個時段裏,就黨史研究來說,新的曆史資料不斷有所披露,有所發掘,新的研究視野不斷有所開拓,有所調整,新的研究成果不斷湧現。比如說,卷帙浩繁的大型資料書《中共中央文件選集》和《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相繼問世;黨的領袖人物和重要骨幹的一大批選集、文集、傳記、年譜、日記、回憶陸續出版;兩位主持上卷編寫的大師的遺著《胡喬木回憶毛澤東》、《胡繩論〈從五四運動到人民共和國成立〉》整理出版;還有史學界不少引人注目的相關著作分別出版。一本權威的黨史,能夠無視這些成果,而保持原樣不動嗎?隻有依據新的曆史資料、新的曆史經驗、新的曆史視角,不斷修訂和補充已經出版的權威著作,並且做得認真,做得合乎水準,才能保持權威性。否則,就會失去權威性。

曆史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是不會再變了的,但是,對曆史的研究卻永遠屬於現在,永遠在發展變化中。從現在看曆史,較之於從當時看曆史、從過去看曆史,必定有新的高度、新的認識、新的領悟,就需要新的修訂、新的補充、新的著作。

新本《中國共產黨曆史》第一卷,作了哪些修改和補充,孫英同誌作了很好的介紹,石仲泉同誌答記者問作了詳細的介紹。黨史界許多同誌都表示稱讚,對中央黨史研究室的這項工作表示感謝。實際上許多同誌都或多或少直接間接地參與了修訂工作。是不是還有應該吸收但沒有盡收進來的成果和意見呢?難免會有。那就留待今後來修訂吧。

第三點感想,關於百花齊放。

現在這部權威本的《中國共產黨曆史》第一卷,是一朵美麗的大紅花。但是,紅花雖好還需要綠葉扶持,一花雖好還需要百花齊放。這本黨史是一部通史性質的著作,供黨的廣大高中級幹部和黨內外理論工作者、學術工作者閱讀。通史的長處在於通。但是黨史研究有廣闊的領域,全麵貫通的研究之外,還要有各種橫斷、縱斷、某事、某人的五花八門的專題研究。權威本通史的編寫和修訂,要廣泛吸收這些專題研究的成果,以求豐滿和生動,但不可能也不必要完全概括這些的成果,否則就會喧賓奪主,淹沒主線。所以,通史著作和專題著作要百花齊放。

通史著作,在篇幅上,既要有大型的(像這部著作這樣的),又要有小型的(像《中國共產黨簡史》那樣的),還要有中型的(像《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那樣的),甚至也可能需要有特大型的。長短詳略各異的黨史通史,也要百花齊放。

那麼,在同屬通史的範圍內,在篇幅相等或相近的情況下,不同的研究機構、不同的研究人員,是不是可以寫不同的本子呢?我認為是可以的,是需要的。因為讀者的範圍可以有所不同,研究的角度可以有所不同,史料的選取可以有所不同,述史的框架可以有所不同,論史的展開可以有所不同。就是說,同屬通史,篇幅相近,但是各具特色,可資比較,所以也需要百花齊放。

當然,要有兩個條件。一個是政治方向。百花齊放要以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為政治前提,背離這個根本前提,如李君如同誌剛才所說,搞亂黨史(像“文化大革命”中那樣),搞臭黨史(像蘇聯垮台時那樣),那是不能允許的。一個是質量水準。方向對頭、質量夠格、確有特色之作,才是我們提倡的;低水平重複之作,東抄西剪之作,是不能提倡的。

所以,我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寫的《中國共產黨曆史》、《中國共產黨簡史》、《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為權威本,權威來自編寫的質量,權威來自審定的程序。既是權威本,當然要讓它們為最廣大的讀者所知曉,所閱讀,就是說,向廣大讀者應大力推薦這些權威本。但是,權威本不是“定本”,不能定於一版而應不斷修訂,也不能定於一本而應多本並存。黨史研究和著作要百花齊放。

這三點感想,不知道是不是正確和有益,請大家批評指正。

二○○二年十月十九日